姜茶打了个哈欠，睁开眼睛，却发现顾玄清正撑着头看她。

眼角眉梢的笑意恣意而温柔。

让姜茶不禁愣住。

“醒了？”

他的声音比以前要清亮几分，姜茶突然想起昨晚的事，有些不好意思。

但转念一想，她比顾玄清大了知多少岁，就算要害羞也轮不到她。

她又转过头冲顾玄清道：

“你很早醒了？”

“也不早。”顾玄清看着姜茶绯红的耳朵，那红晕甚至有朝着四周扩散的趋势。

他眼底笑意更深，但也知道姜茶面皮薄，便道：“茶茶要不要看看我的识海？”

姜茶突然想到双修对顾玄清的伤势有效果，当下点头。

“要看。”

下一秒姜茶便进入一个熟悉的空间。

巍峨的群山高耸入云，各种奇珍异草密布。

只除了没有小动物的影子，竟跟之前的钟山一模一样。

“这……”

姜茶的心颤抖了下，她下意识看向顾玄清，却见他正含笑看过来。

那眼神让姜茶有种自己隐藏的小秘密都被看穿的感觉。

但顾玄清却收回了目光，只是道：

“这是我出生的地方。”

“啊……”

姜茶的眼神开始游移，一时间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才好。顾玄清却已经拉着她的手落在山中。

宁静的味道扑面而来，姜茶不禁有些怀念。

这也是她出生悟道的地方。

她乃是混沌青莲的一枚莲子，盘古开天辟地，混沌青莲化为法宝，最终就只剩下她这么一枚莲子。

说是莲子，实际更是混沌青莲的延续。

盘古大神感念青莲，便将她放在钟山，设下结界，保她永世长生。说起来，她一生自在，只是没想到最后却差点身死道消。

这熟悉的一草一木

，让姜茶很是感慨。

“茶茶喜欢这里吗？”

“喜欢的。”

姜茶不禁笑了，顾玄清看着她，柔声道：“我也喜欢。”

至于他喜欢的是人还是地方，却未曾说清。

“茶茶，你知道吗？这里的主人便是钟山神，她是一个非常好的神仙。只是最后的结果并不好。”

“清玄。 ”

姜茶突然想起一件事。

而顾玄清却恍若未闻，只是道：

“曾经，我以为我会一辈子待在她的身边，谁知却有了变故。你知道最可怕的是什么吗？”

灼灼的目光让姜茶愈发心虚。

该不会真的是那件事吧？

姜茶干笑，不等她想到怎么回答，顾玄清却道：

“她在临死的时候，抹去了我的记忆。”

“那个……其实有些事情也没必要记得太清楚，对不对？人啊，开心就好！”

“是吗？”

“当然是的！”

姜茶用力点头，似这样就能让顾玄清相信。

但下一秒他却笑了。

“可我 从不觉得开心。”

“……”

总觉得顾玄清的笑有些渗人。

“清玄，往事已矣，既然过去了，就不重要了，对不对？难道你现在跟我在一起不开心吗？那样我可是会伤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