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要得起我?
好搞笑。
我好想说,你陆晏臣是这个世上,最不配拥有我的男人。
不想让矛盾升级,我到底忍住没说出来。
只是用冰冷的声音说,“正如你所说,我爸算计了你,这四年,我也受够了你,更受够你妈,那样的日子,我不想再重复了。”
陆宴臣冷不丁吐出,“一年为期,到时,如果你还有这样的想法,我成全你。”
见我不说话,陆宴臣又道,“奶奶血压高,还有许多陈年旧疾,我不想她余生,活在纠结与遗憾里,毕竟,你是她钦定的孙媳妇。”
陆宴臣给出一年期限,我本来还有些吃惊,听了他后面的话,我忽然就明白了。
看来,又是我想多了。
一切都是因为老太太。
“行。”
我牙齿里迸出一字,“把倪雪与她的孩子送走,再给她找个老公。”
我本来是信口开河,赌他不会同意。
没想到,陆宴臣微微迟疑后,点头。
“把她们送走不是问题,但是,找老公这种事,我不擅长。”
说了等于没说。
我嗤笑。
他那么爱倪雪,又怎么舍得为她找老公?
也许是看出了我的心思。
陆宴臣瞳仁缩了缩,“阮深深,倪雪也是个人,她有选择自己未来的权利,我不能用手中的权利,决定她的下半生。”
“借口。”
我脱口而出。
“陆宴臣,你真让人……恶心。”
陆宴臣眸子里的怒意,又在一点点上涌,“站在人家的角度考虑下,阮深深,你是我老婆,自然有权利这样要求,但是,我说过很多遍了,我与她……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根本没碰过她……”
陆晏臣的欲言又止,让我断定他的话,不足为信。
我狠狠盯着他的眼睛,审视着他的脸,不想错过他脸上任何一丝表情,“送走她,金屋藏娇,方便出差时幽会,这算盘打得真好。”
陆宴臣怒了,“你一定要把我想得那么龌龊吗?”
我火气也上来了,“龌龊是我想的吗?你与倪雪的事,全海城的人都知道,外面可都传疯了,她头发丝掉了根,你都会心疼半天。”
陆宴臣失笑,“别人怎么认为,我管不着,如果你也这样认为,那就大错特错,这四年,我身边就只有你一个女人,你难道……感受不到?”
他看我的目光,带着下流。
我讥讽,“还是裴野说得对啊。”
陆宴臣追问,“他说什么?”
我把裴野曾说过的话,一字不漏转给他,“他说,如果你与倪雪没实质性关系,是不可能会参与她与查理的婚姻,一般人避之唯恐不及,你倒好,一个劲儿往上凑,生怕事情闹不大。”
陆宴臣目光闪了闪,点头,“的确,这是正常人思维,你天天与裴野混,神经也变得与他一样大条。”
“你宁愿信一个所谓的闺蜜,也不相信我的话,还是说,在你心里,一个外人,都比我重要。”
陆宴臣的话,有失落,有无奈。
“还是说,你与他关系非同一般,所以,才会顺着他滚。”
这样的争执,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忽然,我就感觉身心疲惫不堪。
由于累,我也没有想要解释的欲望。
空气令人窒息的发慌。
随着我沉默的时间延长,陆宴臣扯起嘴角,笑了,“阮深深,我真猜中了。”
然后,他霸道地宣布,“从今天起,不准你再见裴野。”
不准?
好强势的语气。
我挑眉,一副要与他血战到底的架势,“如果我不同意呢?”
陆宴臣浑身的气息,变得危险,“我做事,需要你同意吗?”
“是。”
我紧紧咬住的牙关,迸出一个字。
“你陆总权势熏天,做事从不考虑别人的感受。”
“你留住的,只是这具躯壳而已。”
我的手,慢慢放到自己心脏的位置,这儿将不再属于你。
陆宴臣下垂的视线,落到我的手上,他咬了下唇,我看到他唇上的血色,迅速散开。
我以为他会发怒,但是,没有,很平静。
他伸过来的手,慢慢覆在了我的手上,指尖在我手背上,细细摩挲。
他的脸凑了过来,温热的鼻息,在我脸颊上涌动,“阮深深。”
他轻吐着气音,“你的身体我要,你的心,我也要。”
好霸道的男人。
好霸道的话。
他脱了自己的外套,开始解衬衣扣子,“裴野家里,好像只有一个母亲吧?”
我心头一惊,“你想做什么?”
陆晏臣盯着我,“你这么慌做什么?”
“怕我碰你的小心肝?”
小心肝?
这话从哪里说起?
我没理他话里的酸味,“陆宴臣,裴野家境贫寒,他不是你的对手,麻烦你不要把莫须有的罪名,加诸在他身上。”
“不想我迁怒于他,那就伺候我,把我哄开心了,说不定,我会法外开恩。”
“神经病。”
我低吼。
这男人,活脱脱就是个疯子。
霸道的占有欲,让人窒息。
不想牵连裴野,我到底是软了下来,“我与他,就是纯闺蜜。”
“陆总能不能理智点?”
陆宴臣开始咬我耳朵,舔吮着我耳朵上的软肉,轻轻浅浅地吸吮,微微的刺痛袭来,我估计我的皮肤已经红了。
因为,火辣辣的气息,来来回回,包裹着我的耳朵。
“如果不想我发疯,那就离他远一点。”
他轻蔑的声音,抵入我耳朵,“我只要动根小指头,裴野就会在海城消失。”
我听不下去了,“如果他少了根汗毛,我就找你算债。”
陆宴臣闻言,仰头轻笑了两声,“行,他……我动定了。”
威胁我的话,男人一向信手拈来。
剑拔弩张的气息,挟裹着男人迫人的气压,让我喘不过气来,“是不是我身边的人,你都要搞个干净?”
陆宴臣又是一声哼笑,“老婆,瞧你说的,好像我就见不得你好似的。”
他抓住了我的手,微微抬起,疼痛让我垂下眼皮,然后,我看到了那只往自己指头上套的戒指。
亮闪闪的宝钻,亮瞎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