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门被关上,我侧头看孩子的脸。
明明是预设好的结局,我的心却像是空了一块。
陆宴臣走了,又一次丢下了我。
咔擦一声。
病房的门把手,又被拧开。
我下意识看过去,进来一个穿着白大褂,发帽和口罩都带的齐全,捂的严严实实的人。
对方一进来就把病房门给关上了,一双褐色的眼眸看着我。
甚至还调侃了一句,“看见我这么失望,怎么了?不是你心中期待的人?”
“薄医生,这都什么时候了,就别拿我开玩笑了。”
是的。
进来的是薄寒之,这都是我们制定好的计划,今天就是我离开的日子。
“你对自己还真够狠的。”薄寒之走过来帮我收拾东西,“用这个计划来离开,你就那么笃定陆宴臣定会抛下你,去管他那个便宜妹妹?”
我收拾东西的动作一愣,心像是被一根细针,猛然扎了一下。
我反问他:
“你不是都看到了吗?”
陆宴臣就是这样的人,就算对我旧情复燃了又能怎么样?
他的感情永远那么泛滥,有望不掉的白月光,无法割舍的妹妹,以及需要百般纵容的母亲。
以前是我爱他,所以愿意忍受。
但现在我有孩子了,为母则刚,我必须要为自己的孩子考虑。
倘若再这样留下来,我的孩子必然不得安宁。
“快走吧,等会儿陆宴臣回来了。”
收拾好,单手挎着包,抱起孩子准备离开。
“放心吧,你前夫一时半会回不来。”薄寒之轻哼了一声。
说的也是,陆雪艳怎么可能轻易放他回来跟我复婚呢?有她帮我争取时间,这功夫逃到太平洋都够了。
“先走要紧。”
我真怕有任何变故就走不了了。
出门,薄寒之为我带路,这是他的医院,地形他比我熟。
“放心吧,我早就把监控给断掉了,陆宴臣回来只会看到人去楼空。”
从小路走到医院后门,车已经在等着了。
上车以后,本打算和薄寒之挥手道别,谁知道他也坐了上来。
我有些诧异,但还是抱着孩子往里面挪了挪,他把车门关上,吩咐司机开车。
“你怎么上来了?”
薄寒之摘掉口罩,颜色稍有一些疲惫,“我跟你一起过去。”
他在车上告诉我,为了制造自己的不在场证明,前两天专门飞去英国在一场连续的学术讨论会上频频露脸,然后昨天专门坐的凌晨航班回来。
“怪不得你脸色那么憔悴,眼睛里面红血丝那么多。”
我有些心疼,更觉得歉疚。
薄寒之打了个呵欠,“记得哥对你的好,以后去了德国,别忘记哥。”
是的。
我这趟打算去德国进修,适应的顺利的话,就直接定居在那边了。
所有的事情,薄寒之都已经托人帮我安排好了。对此我非常感谢他,如果不是他,我真的无法那么顺利的脱身。
“谢谢你,薄医生。”
车子进入隧道,一切视野变暗,但是我却能看到薄寒之那双亮的出奇的眼睛。
他就那样注视着我,又是那种像是透过我,看别人的眼神。
“深深,答应我一件事情。”
“什么事?我问他。”
“帮我带着婉婉那一份一起,好好的活下去。”
我就知道他帮我,一方面是看陆宴臣不顺眼,想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