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资料,赢政终于忍不住向李斯提问:“之前人们常说寡人残忍,寡 柄残酷无情?\"
李斯斟酌片刻,回应道:“大王自然明理公正,何谈残暴二字呢。
”
“不,寡人曾经想效仿苛政以震慑众人,你知道小三如何评价寡人吗?他竟称寡人为仁慈父皇,甚至说寡人如同圣母般崇高,这岂非羞辱!在我心中,寡人是高洁如母的形象。
可这究竟是什么意思?他根本不理解我!”
“我一直坚信,小三无法揣摩我的心思。
寡人过去的严苛是为了让天下安稳,六国因寡人而遭受苦楚,但现在,看来我是错了。
”
“啪!”
赢政一把将竹简甩到李斯面前,“你看看这个战损,一场大决战,他竟 了一百五十万人。
是我心胸狭隘,是我不如他。
”
李斯看完沉默不语,纵然心里有了大致预期,实际数据依然让他瞠目结舌。
这种程度的残酷才是真正可怕的事。
对于嬴政而言,自己有许多地方需要从将闾那里学习和借鉴。
过去他认为自己已算是残暴,现在才明白那不过是儿戏罢了。
应当毫不犹豫的,不应有所留情。
赢政决定,不能再继续宽容,不能任儿子超越。
二人交谈结束,这罕见的一次,在冰冷冬季里,他邀请李斯共浴:“来,咱们共浴论道,朕愿与你推心置腹地探讨。
今天,我希望能对你坦露一些心声。
”
“陛下真打算这么说?”李斯确认道。
泡在温泉中,赢政脸上满是惬意:“不必拘束。
”
“陛下,当真会选择立那位公子为嗣?”
全场寂静无声。
秦始皇并未回应,而是久久凝视李斯,最终缓声说道:“我知道,选他作太子,未来他必然是一个遗臭万年的暴君,会被众人唾弃。
但若非他,谁又有能力维系秦朝的根基?这样一来,小三便要受苦了。
”
对于嬴政来说,选择姬逐的确是一种负担。
其慧眼独具,齐国的稳定已经足以印证姬逐策略的明智。
唯有通过杀伐来震慑人心,他的先前手段太过柔弱了。
怪不得姬逐会轻视他。
李斯直言不讳:“大王,统一六国必定饱 骂,本该这些恶名落在您身上。
然而,将来人们对您的遗忘恐怕会让三公子留下深刻印记。
这种对比下,陛下您将被视为圣明之君。
”
始皇微微闭目点头,心思深藏不言。
在一旁倾听的赵高内心揪紧,难道他们真的会选择姬逐?
嬴政的心倾向几乎已是明确的决定,对赵高而言,这意味着灾难。
“怎么办?”赵髞性命悬于一线,姬逐一旦上台,第一个遭殃的定是他赵高。
此刻,他的脑海里涌现了一个疯狂念头:竭力将十八公子捧上帝位,无论付出多大代价也在所不惜。
那还是吴越故土之地,
殿内,胜利的宴会热烈进行。
姬逐站立,举杯庆功:“历时一年半,我们成功 了延续数百年历史的楚国。
向各位致敬,为大秦祝贺!愿大秦千秋万世,永垂不朽!”
他朗声道出这一席话语,群臣齐喝,回声连绵不绝。
远处的民众也能清晰捕捉到他们激昂的口号。
然而随之而来的是人们的怨怼:“暴秦,罪有应得。
”“哼,咎由自取。
”“满手鲜血,刽子手。
”暗地里,众人咒骂连连。
姬逐挥手示意安静,然后眼神移至背后一位大汉——樊哙。
这位与刘邦为老乡的人。
姬逐缓缓走向他,询问:“你的老乡们呢?”
实际上,自战火开启后,他无暇关心其他人。
刘邦只算得上是个浪荡子弟,在缺乏民心支持的环境下怎么可能会有起色?
纯属时运亨通罢了。
樊哙脸上渗出了冷汗,瞬间灵光乍现,连忙说道:“他们战死疆场了。
”说完还装出哀伤的模样,他面容忠厚,轻易蒙混过关。
姬逐深沉地拍拍樊哙的肩膀,道:“真是可惜,等下我即刻动身回沛县的老家,亲手祭慰他们。
”
樊哙勇冠三军,战功显赫,是一位无可替代的猛将,否则也难坐此席。
以评分而言,姬逐愿给他九十五的评语。
韩信在用膳之际过来报告,“大人,抓捕平民进展不太如意,他们反抗激烈,对我们秦国充满敌意。
”
听到这话,姬逐转向韩信,疑惑地说:“他们不肯合作,难道不用动手吗?”
话落,他伸手拿过案头的竹简,铺展开来,准备写下什么指令。
\"持有这张文书,立刻通告全军,所有包庇隐藏旧楚贵族恶行之人,都将按相同罪名处理,株连九族。
\"讲完后,荆将命令韩信接收。
\"是!\"韩信毫不犹豫应允。
荆将微点头:“我相信,楚地百姓定会痛恨这种 的新贵们。
”
\"是!\"韩信脸上流露出满意的微笑。
这份命令无疑意味着腥风血雨的即将到来。
对于荆将而言,株连九族早已成为常规手腕。
目送韩信离去,荆将在内心松了口气。
漫长的紧张时期终于过去。
如今的楚国,仅余零星叛乱,已无像样的抵抗。
实际上,整个国家已经落入大秦管辖之下。
如今只剩魏国孤立无助,苟延残喘。
而大秦国力尚未完全恢复,在稍微缓和喘息之时,魏国必然走向败亡。
一统天下的步伐,似乎近在眼前。
但这个成就提前的到来,竟然不止五年之久。
哒哒哒...
荆将徐步出门,负着手看向月色。
然而,天空很快就被乌云掩盖。
哗啦啦!!
冬天的第一场雨纷纷洒落大地。
接着,大雨毫无征兆地下了起来。
越来越大。
即使面临狂风暴雨,秦军的扫荡行动仍未停滞。
在这一片 之中,对吴越地区的清理工作仍然进行得如火如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