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她最后时刻,只能把孩子交给李建国,那李建国又会把孩子藏到哪里?
余哲华道:“如果最无解的时候,只能把孩子交给最信任的人。文锦最后时刻只信任李建国,那李建国在这种危机时刻,他最信任谁?”
薛老醍醐灌顶,严肃道:“那种场合,任何人都有可能是混进去的敌特分子,李建国是做保密工作的,那种时候让他选,他只信任解放军。”
余哲华:“这种任务一般都是就近派人过去。出事点在海市,上船的有可能是海市的驻训人员。”
薛老皱眉:“这可不兴猜的,也许不是。不管对方用了什么办法把孩子藏起来,现在文锦的案子还没平反,咱们也不好大张旗鼓的找人,弄不好还会害了对方。”
余哲华:“那现在怎么办?自从知道我和文锦的孩子可能还活着,我一刻都坐不住。”
一桌子的虾冷了,两个人谁都没有动筷子的意思。
外面的孩子们闹哄哄的,为了谁多吃一只虾少吃一只虾吵翻了天。
“这事儿你别冲动,我想想办法。”薛老道。
他想到了小顾。
小顾在海市有些资源,让他先打听打听问问,重点查一查海市附近两省的孤儿院,福利院。
一桌子菜两人都没了兴致。
心里有事,吃饭也味同嚼蜡。
余哲华被革职后消沉了一年,后来为了调查-0文锦的死因不得不强撑着做事。
前两年他给几个大的饭店食堂采购搭桥赚点辛苦费,现在政策放开,他干脆成立公司,做供货商,在京城有些人脉,对食材也很了解。
看到桌上的虾,他脑子里自然就想到这个虾的经济价值。
虽然他味同嚼蜡,没有品味美食的心情,但他身体的记忆自动给入口食材打分。
吃完饭,临告别的时候,他问薛老:“这个虾叫什么名字?”
薛老:“北岛对虾。新培育的品种。”
余哲华神情变了变:“海市的北岛?”
“是啊。”
余哲华:“真巧。”
他想了想:“爸,这个虾不错,如果有货可以帮我牵个头,我要。”
“行,我给你问问。”
小春从里面出来:“哲华要走啊?”
“嗯,嫂子,我闲了再来。”
余哲华寒暄了两句,跟薛老告别。
薛老叹了口气,回去给小顾打电话。
……
北岛。
大队长这几天接到好几个电话,都是找他要对虾的。
有的要虾苗,有的要成虾。
接了十几个电话之后,他渐渐品出味儿来。
要成虾的大部分是试探,有点食堂想买个三五十斤,嫌水产站要价高,辗转打电话到他这里,想着能买个便宜价。
但从北岛送到市里,一趟来回要一天。
他们不可能为了四五十斤虾,再派一条渔船跑一趟,不值当费这个劲。
“安安,你的虾怎么样,我见崔老大这两天着急上火的,嘴上都是燎泡。”
尤安安找来这么大一条船,要把虾运到外地。
但船趴窝了三天都没动静,每天都能听到董工带着上去叮叮咣咣的敲。
村里有眼红的,还有冷眼看笑话的。
这几天村里已经开始传风言风语,说尤安安好高骛远,老老实实卖给水产站,非要想高价卖到外地。
这么多虾,最后搞不好都会烂到船上。
甚至有人到大队长面前说三道四。
“队长,小安大夫的虾要是卖不出去,臭到塘里,会不会影响咱们对虾的名声啊。”
“队长,尤安安要是运到外地去,虾坏了,卖不出去,可也砸咱们北岛的招牌。”
“不让我们私自养,她养那么多,要是卖不出去可就闹笑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