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开始出现私语,朝臣左右张望,就是看不见王恒远的踪影。
“陛下,那你可得问问王侍中了,他的好儿子究竟去了哪里?”这时,秦怀道脸上噙着笑意,走上前来。
“翼国公莫要胡言,犬子那么大了,老夫岂能日日照看?他去哪里,老夫又怎么知道?”王昌一拂衣袖,面色不善道。
秦怀道眸光微闪,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淡淡道:“王侍中当真不知?”
“不知!”
“好吧,本公子就勉为其难帮你将他找出来吧。”秦怀道拍了拍手,随即转身冷然道:“来人,去京兆府大牢,将王恒远带上来!”
一语落下,朝臣面露震惊!
王昌更是面目一颤,下意识吼道:“秦怀道,你对我儿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本公子想想啊...打了一顿?用了点刑?哦,对了,还将他一路从兰州城拖到了长安京都?”秦怀道目光思索,认真开口。
“秦怀道!老夫不会放过你!”
“错了,是本公子不会放过你才是。”秦怀道面色陡然一冷。
二人陷入僵持...
同一时间,太极殿也喧哗起来。
谈论声不断,大多带着疑惑,不解。
“王...王侍郎怎么在京兆府的大牢里?”
“这什么时候的事?究竟犯啥事了?”
“不过说起来,这王侍郎确实告病假有一段时间了...”
李世民同样眉头微皱,王恒远被关到京兆府大牢他亦是不知。
疑惑间,秦怀道的声音再度响起:“陛下,这王恒远乃是臣在班师回朝的路上所抓捕的。”
“昨日,臣与大总管几人到达长安后便直接将其送入了京兆府大牢,本想着今日汇报,眼下看来,倒是歪打正着了。”
“确有此事,陛下,那王恒远昨日是臣亲自押送进京兆府大牢内的。”这时,李靖也上前一步附和道。
闻言,李世民微微颔首,淡淡开口:“他所犯何事?”
“陛下,这是王恒远签字画押的认罪状,你看一下。”下一秒,秦怀道从掏出一张血迹斑斑的纸张,递了过去。
太监王升见状,连忙接过。
在李世民面前用手铺开...
须臾。
“好胆!”
“真是好胆!”李世民猛然怒喝。将那一纸罪状直接丢在了王昌脸上。
继而破口大骂:“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胆敢在兰州城设防,意欲摧毁大炮?破坏此次出征?”
“两国交战期间,更是出卖大唐军情!”
“又在大军回京路上,设下埋伏,行刺朕的臣子?!”
“王昌,你是不是嫌命太长了?纵容子嗣如此肆意妄为?!”
“这是谋反!死罪!”
声声怒喝,响彻大殿,甚至带起阵阵回音。
王昌面色一阵变化,看着那签字画押,血迹遍布的认罪状,心中一阵绞痛。
他明白,自己的儿子虽然认罪!
但,没有将他和封德彝供出来!
而是将罪,一人全部包揽!
念及此,王昌跪伏在地,声嘶力竭道:“陛下,臣根本不知道这件事,若是知道,定会阻拦!”
“不过,依臣对犬子的了解。”
“他定是在见识过大炮的威力后,思及赌约,心生恐惧,这才出此下策啊!”
“陛下...臣教子无方,甘愿受罚,可臣一生就这一独子,还望陛下念犬子无知,法外开恩呐!”
王昌老泪纵横,模样凄惨。
“陛下,求您法外开恩,饶王侍郎一死吧。”
“陛下,我等甘愿接受赌约,从此交出实权,官降三品....”
大殿之中,王姓世家大臣此刻全都跪伏在地。
这一刻,世家大臣尽皆动容,无不感触...
王家如此,他们也不远了。
兔死狐悲,莫不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