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这次受的伤并不轻,只得在家中休息,原本一早准备好再次宴请曹二公子的夜宴也没有开起来。
直到初三日这一天,刘梦棣伸着懒腰起来,在夏采荷的帮助下穿好衣裳,顺便又调戏了一下文卿梅,而后准备去巡视自己的产业。
可就在刘梦棣要出门的时候,落尘姑娘进到房中告诉刘梦棣,兵马司的贾子虚来了。
贾子虚不是来求刘梦棣办什么事情的,而是来传旨的。
刘梦棣急急地便去了厅堂,一眼就看到了贾子虚着急上火的脸色。
看到别人越着急,刘梦棣自己却是越稳健。
他走上前去笑嘻嘻地说道:“我说贾提督,这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最近你与我走得很频呀,也不怕别人说你成了六爷党?”
贾子虚进来以后虽然有人给他奉了茶,他却是一口也没有喝。
在看到刘梦棣来了以后连忙从位置上站了起来拱手说道:“六爷!皇上有旨……”
“父皇这一次又为的什么事情宣我进宫?我最近可没做什么缺德事!”
贾子虚马上应道:“不是宣您进宫,而是……”
贾子虚不知道怎么说,也知道刘梦棣嘴巴的厉害,他只得从怀中拿出了一份像是奏疏一类的东西。
它与奏疏不一样的地方在于它的表面是明黄色的,正面上还有一个用朱砂写的“喻”字。
这东西不是别的什么,即是皇帝的圣喻。
一般情况它的效力与圣旨相同,都是需要跪接的。
但刘梦棣是何等人,他哪里能依那些教条行事。
他走上前去一把就从贾子虚的手上抢了过来,并呵呵笑道:“这都多少年了,父皇就没有给过我什么圣喻,顶多是在延英殿或是紫宸殿里骂我几句……”
刘梦棣一边说一边打开圣喻来看。
只这一看,刘梦棣便皱起了眉头来,他转而对贾子虚问道:“你进宫见过父皇了?”
“就是皇上招臣进宫问话的。”
“你是怎么跟他说的?”
“我就如实而言……”
“如何而言能把我给带上?”刘梦棣的脸上显得十分生气。
刘梦棣正要对贾子虚发火之时,王无岁从外面走了进来。
王无岁昨天并没有在五叶庄吃年夜饭,而是去了石家大院。
原本刘梦棣以为在石家大院会有一场认亲的大戏,王无岁不到第二天是回不来的。
谁知道王无岁仅仅只是入夜以后便回到了五叶庄。
刘梦棣一问这才知道,他还真就只是吃饭去了!
很显然,这场认亲大戏并没有发生。
王研王墨思与王璇玑应该只是将他与以前来过石家大院的那些人混为了一谈。
出家人嘛,没有家室在“好客”的潜渊先生家过个年也是合情合理的。
所以王墨思与王璇玑愣是不知道眼前人就是自己的父亲。
王无岁没有明说自己身份,是因为不想让王墨思与王璇玑牵扯到自己以前发生的那些事情里面。
若想不牵扯,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们什么也不知道,毕竟王墨思现在是在考功名的,可不能因为别的事情而受了无妄之灾。
王无岁来厅堂是想问一问刘梦棣出门了没有。
他其实是想问一问新来的厨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就冲着有一个半阴半阳的人在伺候柴宗智,且许多用度皆与刘梦棣无二,王无岁一眼就能看出不对劲来。,
当王无岁走进堂厅的时候,见得刘梦棣脸色不对,轻轻走上前去说道:“六爷,戒骄戒躁呀。贪痴慎不只是和尚的三大戒,亦是人生的三大难。摈了这三种恶性人生方得圆满。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刘梦棣晃了晃手听圣谕说道:“父皇让我去一趟工部衙门。”
“工部?”王无岁想了想说道:“六爷您与工部没有什么来往,想来不是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