崋山，秦渭明在房间内，双眼空洞地看向房顶。

“我究竟是谁？”

秦渭明已经念叨了无数遍，嘴皮子都快磨破。

那个曾经君临天下的始皇帝，去往蓬莱仙岛求取长生不老药，却命李斯、赵高带回一具替身？

李斯，赵高，秦二世，并未按照始皇帝的吩咐带回替身，坐镇咸阳，稳定朝局，却于半路杀害替身，秘不发丧，等回咸阳谋得秦帝国之帝位？

秦渭明一时间竟然无比迷茫，史书记载的都是虚妄？

房间内，郭望仙摆放的吃食，依旧温热，赵春城坐在一旁独自饮酒。

“你是谁，重要么？”

秦渭明眼睛瞟向，时常不请自来的赵春城，再次陷入失神之中。

“还记得，老九去冥界前，给你说的话吗？”

秦渭明一言不发，却闭上双眼。

“你确实不是他，你也不需要成为他，你只需要做你自己。“

“奋六世之余烈，振长策而御宇内，吞二周而亡诸侯，履至尊而制六合，执敲扑而鞭笞天下，威振四海的始皇帝，其功绩称得上万古一帝！”

“但谁还没个辉煌过往呢？”

“我前世还是兜率宫的金灵童子，跟老君学炼丹没练成，却跟着仙界四大反骨仔，大闹蟠桃会，揭露玉皇大帝的阴谋！”

“那是林斯文，魂穿金灵童子，替你做了你想做却不敢做的事，还给你和三师姐牵了红线。”

秦渭明嘴角移动，终于是出声，反驳赵春城。

赵春城自顾自地说着，放佛陷入到了某种回忆当中。

“我常想，成仙之后会凌驾于一切之上，九天十地任我翱翔。但位列仙班之后，我每日却郁郁寡欢，在仙界过得并不开心！”

“我非常羡慕长公主吴清涟，二郎神杨戬，三太子哪吒他们三个人的友谊！我想像他们那样的洒脱！”

“所以这一世，尽量按照自己心意去活着！”

秦渭明继续追问到，却像是人生导师，却替赵春城开导起来：“所以，你不想证道大帝！你怕你证道大帝之后，会被天道约束，会被世人看法所左右，会完全按照书中的仁义道德去行事！”

“你看得听明白的，为什么看不透你自己的心魔，老四？”

秦渭明却再次不言不语，赵春城话锋一转，眼神似有悲戚。

“我不是不想证道，而是你们几个，还没有做好接替师兄，扛起拯救苍生的重担。我没有给你们几个师弟立起好榜样，我愧对师尊的期望！”

秦渭明坐起身，却朝着桌子旁走来，夺过了赵春城的酒坛子，放在桌子上：“大师兄，该去证道了！要不，师弟们会觉得，耽误你证道了！”

“你好了？”

“没好，还有很多问题需要去想，也可能这辈子都想不明白！”

秦渭明动起筷子，开始吃郭望仙准备的饭菜，在赵春城惊愕的目光中，出门朝着落雁峰而去。

“师父，我要下山！”

“去吧。”

林宴秋依旧是古井无波的打坐状态，并未多问，秦渭明要下山去哪儿。

林宴秋不问，也知道秦渭明他要去哪，他要去干什么。

秦渭明去往崋山其他各峰，一一和陈东旭，吴清涟，罗德茂，郭望仙拜别后，便朝着金锁关而去。

...

赵春城，飞身至林宴秋一侧，一同望着秦渭明离去的背影。

“老四，这是想通了？”

“他没有想通，却去能让他想通的地方求证！”

“哪里？”

“始皇帝陵！”

吴清涟，陈东旭，罗德茂，郭望仙，相继出现在落雁峰前，脸上的疑惑之色，却如同霾云，久久未能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