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贺晨云淡风轻任凭四面八方的敌国密探朝自己围拢,想着贺晨大手一挥箭如雨下,回想着箭矢射透皮肉的闷响和惨叫声,回想着血流成河的画面,不少官员不由肚腹间一阵翻涌!额头上冷汗已然布了一层!
再看贺晨,淡定自若提起茶壶又给自己斟了一杯茶,细细品味着,这一刻,厅中所有官吏都不由冒出一个念头,那便是尽可能少一些跟贺晨阳奉阴违的举止,以贺晨面对尸山血海而镇定自若的心性,一旦自己真将贺晨惹怒的话,一旦决定要对自己开刀的话,还真不会讲任何一丝情面!试想一下,在贺晨眼皮底下做事,以贺晨严密的部署,想要瞒天过海,绝计不是易事!如今俸?优厚,又能跟在贺晨身后轻易间获取功绩,何乐而不为!
一众官员经过自我慰藉调整之下,终是强忍心头不适,纷纷将茶水饮下。三个书吏提着茶壶给一众官员续上茶水,只听贺晨朗声开口:“诸位同僚,眨眼间十八县纷纷报呈动乱已然近一月之久,至今,动乱的源头已然被彻底斩断!如同本官在西大市坊门处所言,这是在座诸位的功绩!今日便能将报功奏折发出!”
众官员连忙起身施礼:“谢大人提携!”
“诸位同僚快快请坐!如今隐忧已除,再有半月,永丰府全境将陆续进入大春收种,为保大春平稳收割耕种,接下来的重中之重,是州衙到县衙全面排查湖库堤坝,谨防连天的雨水对已然成熟的谷子和玉米构成致命威胁和损害!其二,兵房协同刑房对永丰府全境治安维稳加大力度进行巡查,确保大春收割期间不出乱状!其三,工房须对秋收之后一应筑修的章程进行细化,人力、材料、钱粮结合户房、吏房进行磋商!其四,本官会命监察对永丰全境大小粮商进行稽查,但凡有人胆敢顶风作案,火中取到的未必是栗子,极有可能是枷锁!”
贺晨平静的目光扫视一众官员,语重心长:“本官知道,州衙和县衙的一众同僚,或多或少跟各地富商有些联系,正当合理的营商本官绝不干涉,但试图以阴暗手段获取财利者,本官绝不姑息!希望诸位同僚把本官今日之话传达下去。”
“是,大人。”
一众官员心头极是忐忑,连心头生出那一丝不满,都已被忽略过去!贺晨话中提及,监察一房将全力全员对永丰府全境进行稽查,谁都不敢确保与自己有关联是否会犯到监察官吏眼中甚至手上!一旦事发,往上查究之下,毫无疑问会被贺晨抓典型严办!
“雷大人,以户房之名发文下去,各县官仓须严格再作检查!一定要确保入仓米粮安全无虞!”
“是,大人!下官记下了。”
“江大人,以户房之名发文下去,各县各仓看守官吏,但凡有玩忽职守者,罪加一等!”
“是,大人!”
“李大人,以刑房之名发文下去,各县衙役在兵房协同之下,要绝对确保秋收、纳粮赋期间绝对稳定,但凡有闹事起哄者,严办!永丰府府军当中若有人胆敢向欺压百姓,可向监察举报!”
此言一出,李致星不由瞟向隋光全,隋光全只是朝李致星点了点头,面色没有变化。
“隋大人,以兵房之名发文下去,各县守备将士,未来两月不得饮酒!协同各县衙差尽职办理公务,对衙役同样行使检举之权!”
“是,大人。”
“焦大人,秋收纳粮这两月期间,礼房一众同僚对书院、学舍一应笔墨纸砚采办等级与各地供货作坊作好对接,对一应物货之优次要做好把控。但凡有人胆敢以次充好,一旦核实,取缔其营商资格!”
“是,大人!”
贺晨回到府中时,徐兰、吴芷、林娟、骆静和秦月早在翘首以盼,见到贺晨,五女带着一阵香风围到贺晨身边,五双美眸自上而下,前前后后把贺晨看了个遍,见贺晨完好无恙,五女才将提着的心放下。
“放心吧,五柳镇驻军五千余,又有府中亲军三百,州衙官军、衙役近千,如此军力部署之下,若还让北洪数百敌军得了手,那找谁说理去?”
听着贺晨打趣的言语,徐兰心有余悸:“公子,虽说军中和衙中人才济济,周密部署之下,能最大程度确保公子安危无虞,但奴婢还是要说一句,以后万不可亲身犯险。”
吴芷等四女听了连连点头!
“好了,走吧,去吃饭。”
饭后,青松下,林娟抱来蚕丝被给酣睡当中的贺晨盖上,骆静帮着林娟轻轻将蚕丝被拉抻,秦月则是摇着竹扇为贺晨纳凉,一双美眸一眨不眨注视着熟睡当中的贺晨,红润的唇瓣微勾。
骆静轻柔坐到秦月身边,凑近秦月耳边:“月妹妹,你说他是睡着了好看,还是醒着的时候好看?”
林娟将熏香放到树根间,将骆静的话听了个真切,抬眼看向两女,不由心里一黯!这两位看来是铁了心不想走了,真不知公子究竟要怎么解决。
秦月一脸玩味地看着骆静,笑而不语。
骆静讨了个没趣,抬起玉指轻轻点在贺晨脸颊,秦月不可置信地看着骆静,骆静微微眯了眯眼,似是在挑衅一般。
秦月伸手轻柔为贺晨拢了拢鬓间发丝,竹扇不由放慢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