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药李说得一点都不错。”
“这话在理,要不是县令大人,我们一家可能已经在冬天的时候饿死了。”
“谁说不是呢,要不是县衙修筑官道与城防,让我有了事做,每天不仅管饭还有银钱拿到手,否则都不知道这个冬天该怎么熬。”
“是啊,对于咱们老百姓来说,最大的益处,莫过于那垦荒令和屯田令,今年春耕,我家种植的庄稼,足足比去年翻了一倍,更重要的是那些开荒出来的田地,都是自己的!”
“......”
草药李的一些话,让广场处的百姓都打开了话匣子。
纷纷说起自己家的变化。
苟七年、卓不群二人对冷公子与文少爷作揖见礼,走向一旁。
四人曾经都在万宝书院求学,只不过如今万宝书院已经从宝通县撤走。
宝通县便没有了像样的书院。
苟七年与卓不群二人的家境,与冷公子与文少爷相比,那就差了许多。
不过两人的功课,可是一直受书院的夫子夸赞。
“七年兄,卓兄,二位对县衙张榜公示,招收关于格物方面的人才如何看待?”
文少爷看向两人,笑着问道。
苟七年叹了一口气,“我辈读书人,不就是为了求取功名,入朝为官,造福一方百姓!”
“可现在,朝堂分崩离析,藩王割据一方,谁又能看得清未来的路!”
“自古以来,格物就未登大雅之堂。”
听文少爷提及这事,苟七年就满面愁容,无奈地摇了摇头。
卓不群闻言,摇了摇头,“七年兄,我们学了这么多年的圣学。”
“可是我们就一定学对了吗?”
“以前大盛三年一度的科考,咱们考了那么多次,也不过是一个秀才而已。”
“咱们宝通县已经很久没有出过举人了。”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而后又继续说道,
“其实你我心里都清楚,如今的大盛并非是以前吏治清明的大盛。”
“而坐在至高的那位,也并非明君。”
“前年的事情,难道你忘记了吗?”
“按道理,你我二人是能够中举人的。”
“可是结果呢?”
“就是因为没有银钱孝敬上官。”
“你说,那样的官场,真的是你我想要的吗?”
他看向冷公子与文少爷,“我们比不上两位兄台,若是天下为动乱。”
“两位兄台凭借家里的资助,将来捐个官也不是什么难事。”
一阵春风拂过,文少爷紧了紧衣襟,他摇了摇头,
“两位有所不知,朝堂腐朽,卖官鬻爵。”
“我们两家是有银子不错,可比我们两家有银子的人家还有许多。”
“可一地官员,乃是一个萝卜一个坑。”
“就拿咱们宝通县来说,去上郡捐官的人家不在少数。”
“如今在上郡的名册上,捐了官等着上任的没有十个也有八个。”
“若是没有空缺,他们也只有干等着。”
“即便有缺,那也是继续拼谁家银子多。”
“再则,真的肥缺,又怎么可能落在外人之手?”
一说起大盛的官场之事,四人都不禁腹诽不已。
吐槽片刻,卓不群看向三人,认真地说道,
“前几日,我约到知衍兄,一起喝了几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