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小芽那个贱人太可恶了，她竟然污蔑我们。”尖锐的女声满是气愤。

“对不对，凝香姐姐，那个贱人就会勾引侯爷。”

“自己也不就是一个丫鬟，不就是因为小小年纪就爬上侯爷的床。”

“那个贱人半夜未归，谁知道是不是夜里私会汉子？看她能得意多久？”

说话间，传来几声刺耳的哄笑。

辛小芽心里不禁冷笑，看来昨天的板子有些人还没清醒。既然你们不老实，不要怪我斩草除根。思考间，辛小芽冲到丫鬟们中间。

“你们乱说，才没有，我和哥哥是清清白白的。”辛小芽故意大声叫嚷着，卯足力气冲进人群中，胡乱推搡撕扯着众丫鬟，一手抓着凝香的头发不松手。

“呜呜~叫你们乱说话，我和哥哥清清白白的，你们乱说……”

辛小芽大声嚷嚷个不停，丫鬟们对于忽然冒出来撒泼的辛小芽反应不及一时间被她撕扯着挣脱不开，慌了手脚。在侯府打闹可是会受重罚的。

“臭丫头，你快给我松手。”有丫鬟被抓疼了，又拉不开辛小芽攥紧的手，气恼至极，不再忍让，和辛小芽撕扯起来。

辛小芽着实挨了几下，头发散乱，估计也差不多了，更是扯着嗓子放声大喊，“救命……救命……哥哥救命！”

侯府说大挺大，说小也挺小，这番动静吸引了众多爱热闹者。常风带着侍卫闻声赶来，看着众人皆衣衫不整、头发凌乱，尤其是辛小芽更甚，低声地抽泣。他斟酌了一番，还是决定由侯爷亲自处理此事。

依旧是昨晚的客厅，跪着的貌似还是昨晚那些人。晏景紧蹙着眉头看着地上跪着的众人，一脸不悦。视线最终落在辛小芽身上。

“你说，又是怎么回事？”晏景的声音平淡至极，但辛小芽知道这预示着晏景非常不悦。

她当然知道这话是对自己说的，她在拼命地挤眼泪，终于她缓缓抬起头，头发凌乱，两眼通红，脸上也一块青，一块紫，委屈地看着男人，泪珠一颗接着一颗往下掉，“我……我不说，你问她们。”

晏景凝视着女孩可怜兮兮的模样，脸色更加难看，凌厉的视线看着众人。

跪着的丫鬟一个个止不住颤抖，更是不敢出声，她们明显感觉到在辛小芽说话后周围的空气更冰冻了几分。这让她们如何开口？这些污秽言语说出来也是死路一条，她们只是不停地重复着磕头的动作，不停地求饶，“侯爷饶命！侯爷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

“既然无话可说，那就把她们统统充入军营吧。”晏景的语气淡淡的，说出的话却让丫鬟们陷入绝望。充入军营当营妓也就意味着成了士兵们的玩物，永不得解脱。

“请侯爷恕罪……奴婢们知道错了~”

“奴婢再也不敢了……”

……

众丫鬟哭倒一片，不停地磕头请罪，即使知道侯爷的命令向来是无法更改的。

一向沉稳的凝香此时也害怕了，她爬向辛小芽，抓着她的衣袖，哭泣着哀求：“芽儿妹妹，奴婢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乱说话了，求芽儿妹妹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帮忙求求情。”

对于晏景的惩罚辛小芽万万没想到的，她没想到晏景会不问缘由直接处罚，而且还是如此残忍的惩罚，难道她在他心里还有一些分量？辛小芽心里冷笑，再重要又如何，人心是会变的。

明显感觉到众人的目光聚焦在她身上，有乞求，有记恨，更多的是幸灾乐祸，他们都在等，辛小芽的一句话决定了好几人的命运。

辛小芽也“哭”累了，脸上恢复了楚楚可怜的模样，望进晏景的眸眼，低低地开口：“侯爷，芽儿错了，芽儿不该先动手，求侯爷饶了她们吧。”

晏景看着辛小芽，深邃犀利的眼神让她心里毛毛的，她咬了咬唇，“要不，要不把她们赶出晏府算了。”她这番撒泼打架，最初的想法就是要把她们赶出晏府。只是迎着晏景的目光，她还是有几分心虚。

良久，晏景终于开口，神情淡漠，“常风，把她们赶出府吧。”

丫鬟们哭泣着被带走了，虽然不甘心，但相比充入军营，这算是极好的结果了。

房间里又只剩下辛小芽和晏景两人。晏景一言不语，眼神冷漠，辛小芽也低着头默不作声，空气静悄悄的，气氛一度有些尴尬。她有点摸不清晏景的态度，就这么默默地跪着，膝盖渐渐开始麻木。

辛小芽心中怨愤，这是在冷暴力嘛，还是故意想惩罚自己？不过再气愤她还要保持一副可怜兮兮、万分委屈的模样。

她已经决定，在晏景面前依旧是他可爱的小女孩，但除此之外，任何人面前能动手就不哔哔，绝不任人欺负，前世的恩怨今后慢慢地讨回来，她当然明白这一切离不开晏景的宠爱。

晏景注视着身前脏兮兮的女孩，众人前端正的跪姿此时已是歪歪扭扭半坐在地上，一脸哀怨，委屈地望着自己，没有丝毫怯意。

晏景的视线若无其事地扫过辛小芽面上的青紫以及凌乱的头发，他可以想象出不久之前激烈的场景。

呵，短短两天，原本乖巧胆小的女孩一次又一次令人“刮目相看”，难道这才是她的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