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祁于回到寒室,在无人时食下那几片冬继草,那股子寒意侵着玉祁于全身,蛇般的啃噬着玉祁于的心肺,玉祁于受不得这强烈的冲撞,径自晕了过去。
这一晕,便是三日。
再睁眼,便见绿鹤红了眼,一双眸子兔儿般的布满红丝,鼻子也是红彤彤的,一瞧着便知是哭了许久的。
一见玉祁于睁眼,绿鹤便哭着扑到玉祁于身上,瘦小的肩膀一抽一抽的,叫人看着及为心疼。
绿鹤扑着玉祁于,透过玉祁于身上的被子,声音闷闷的,带着哭腔:“公子你这是怎么了,公子你一睡便是三天,呜呜,我找不到人救公子,主子他也不愿救公子,我以为公子再也醒不来了,呜呜呜。”
玉祁于又是一阵轻咳,他的嗓子又干又疼,有着一股子撕裂般的疼:“别哭了,我这不是醒来了么。”
绿鹤堪堪止了声,抬头看向玉祁于,玉祁于也望绿鹤看去,不经然瞧见了绿鹤无意间漏出的手腕。
玉祁于本是淡如水的眸子忽的沉了沉:“你这鞭痕?”
绿鹤顺着玉祁于的眼望向自己的手腕,瞬时身子抖了抖,急慌慌的要将这布满血痕的手腕藏了去。
“下人做错事,这些挨打,都是正常的,没什么碍事的。”
“你不必为我做到这。”玉祁于瞧着绿鹤,本是清冷的眸子里染了几丝怜意。
本是个束发之年的少儿郎,该着一袭华衣,望书桌前贴一纸好字,与一群同道之人游一小舟,借景写诗,浅唱低吟,可如今,却是被关于院内,守着一个病人,卑躬屈膝,稍不承主子意,便是重刑。
绿鹤眸中的慌乱一闪而过:“公子,不是因为你。”
玉祁于揉了揉绿鹤的头,依旧是那日叫绿鹤着了迷的冬阳般的笑意:“必是你求了你主子来救我罢,你主子罚了你。”
绿鹤低下头,也不知在想着什么,只是低低喃着几声嗯。
“绿鹤!绿鹤你在哪?”外头忽的传来一道声响,绿鹤惊了一番,随即赶忙着跑出了门去。
只见那日和他一同来为玉祁于送饭的另一个绿衣小仆正愁着脸在院外张望着,见绿鹤出现,他急急的拉过:“我将才一直寻你寻不得,可把我急坏了。“
“怎么了?”
“你莫不是忘了?今日主子说要与寒室里的那位公子一同用膳,现今厨子已忙得团团转,你却不见了踪影,前几日主子罚了你,你也不能避着主子呀。”
绿鹤拍了拍头,扬着一抹苦笑:我这几日做事恍惚了,竟将这等重要的事给忘了。”
说这便急忙忙的拉着小仆往厨里跑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