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祁于被禁至墨兰阁,许是觉着玉祁于的大用处,待遇便是较之之前好了千倍。
才王那日被自己惹了怒意,处在这才王的无眼刀剑下,便是半只脚跨了鬼门,幸得最后才王堪堪敛了脾性,强压了怒气,只是道给玉祁于十日。
现已是过了六日,玉祁于趁着这些时日,托绿鹤寻了些草药,将身上狰狞的伤治愈了大半,加之这些时日才耀未再在饭食里下毒,总归是鲜少见得的食材,滋养身子。
玉祁于借着自己熬的草药,将身子调理好了七成,不复当时受伤后的柔弱模样,一席白衣着身上,一股子清俊模样,仍是万物入不了那双沉静的眸里的疏离。
外头传来几声礼称,玉祁于放了手中的书,坐在床塌边,抬眼望向来人。
才耀今日穿着一席黑衣,衣上绣着狂蟒,双目圆睁,狰狞狂傲,瞧了几眼便会叫人背脊发凉,这衣服在才耀身上,便是如虎添翼般,本是压人的气势更是直迫心脏。
“阁主今日思虑的如何了?”棱角分明的脸上稍着峰般的俊眉,一双眸子里皆是不慌不急的笑意。
玉祁于淡然道:“纵是才王将我囚在这一辈子,我也是不会应的,才王何必这番执着。”
才耀也不恼,只是堪堪上前,伸出修长如葱的手挑着玉祁于的下巴,逼着玉祁于与自己对视着。
指尖是滑腻的触感,细细感去,竟叫才耀有种摸着布艺铺子里上好的滑绸,舍不得丢手的感觉,才耀受了蛊般,指腹竟不自觉的顺着玉祁于的下巴划了划,柔腻的触觉顺着指尖直直传到才耀的血液里。
才耀稍稍敛了神,笑道:“玉阁主还有四日,四日之后,若阁主还不应,那休怪本王用强的了。”
“才王可知,就算我应了,人也是在曹营,心在汉,这般将不确定的人放在身边,可是军中大忌。”
“那又如何?”才耀沉声道:“这世间还有什么是本王不可控制的?阁主若应了本王,那便是有千万种法子叫阁主归心。”
满满的狂傲霸气,仿佛天际狂龙,不可一世,未将世间万物放于心中,似若此人生来便该如此自傲的。
自那凉凉薄唇吐出来的话语,竟是如一张密网,直直的朝玉祁于扑来,死死的束着他,叫玉祁于莫名的生出一股子永远逃不脱的恐慌。
玉祁于敛眉,不泄一丝神情道:“当今世道已是国泰明安,民众百姓更是其乐融融,才王这番一意孤行的与天争,就算以后得了天下,还不是得人人背后嘲刺,民心不一,抑或说...”
玉祁于顿了顿,抬眼望向才耀,眸中冷光乍现:“才王根本未在乎那生灵百姓生死,与羽王夺权,只是想要泄己私欲,报先皇诛才王九族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