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不渝见他执意如此，也不好再推辞免得他失落，只好吃了一只烤兔腿。

华阳看起来是吃着兔肉，却一直在偷偷看着吃东西的华阳，眼里有星星，嘴巴一动一动的，就像小松鼠，好可爱。

然而，李不渝真的吃撑了。

华阳见他皱着眉头揉着肚子，心下自责又心疼，便和他一起去山洞外散步消食。

皓月当空，满天繁星。

两人肩并肩慢慢走着，良久，华阳才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为什么是我？”

“因为是我，所以是你。”李不渝昂首看着他，笑了一声，“华阳，这世上大大小小的部落有四十多个，可只有你我，是不一样的，我是狼之子，而你是天命之人。只有我们，才能给他们带来富足的食物，强健的体魄，敏捷的思维，带给他们新生。”

华阳怔愣地看着他，少年是前所未有的认真模样，只是那无数个深夜的噩梦――喊杀震天，亡魂无数，让他不敢轻易走出这一步。

“嗯，夜凉了，回去睡觉吧。”

李不渝伸手拽住他的兽皮皮裙的裙边，“你有什么事不要憋在心里，一定要告诉我。”

他们两个人之间，就是隔了太多无言的猜测，你不说，那我就猜，按照自以为的真相去走每一步，就是这样，一步错，步步错，渐渐地失去彼此。

李不渝曾经无数次想过，如果当初问了，是不是结局也就不一样……可惜，这世间没有如果，就只剩结果。

华阳回过身，半蹲下来，和少年平视，“我梦到很多人在互相残杀，很惨，到处都是鲜血。”

“不会的，梦与现实都是相反的。”李不渝顿了顿，又说，“你相信我吗？”

“信。”

虽然是第一天见到你，但我还是毫不犹豫、毫无底线地相信你呀。

李不渝开心地笑起来，抬起手扯了扯他的头发，“那就好，慢慢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走了，回去睡觉。”

因为今天太过匆忙，很多东西都没有准备好，山洞里的床位显然不够，虽然他们都是垫些干草随便睡，但是干草也所剩不多。只好两个人凑合在一起睡。

山洞里是此起彼伏的呼噜声，如同夏雷震震，也像初学者的鼓点。

华阳已经睡了，他平躺着，肚子上盖了一块虎皮，随着呼吸一起一落着。李不渝毫无睡意，他侧躺着看华阳，用目光细细描摹他的眉眼――好久不见，白涟华。

他似乎梦到了很美好的事情，嘴角微微勾起。

也不知晓，何人入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