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瞧瞧,你方才说的是哪个?”</p>
“中间的,中间的,十分好看的那个便是秋姑娘!”</p>
“真的?她真的与我们二公子有了婚约?”</p>
几人吵吵嚷嚷的没个完,沈应离耳力好,还未至大堂便听到这几人在讨论自己。</p>
他今日并无师塾安排,本欲去演武场操兵,半道听了胡夫人传唤便前来了大堂,却也没说是什么事。</p>
秋家来人了?秋疏衣也来了?</p>
秋家与沈家早就说定了这门亲事,只是还没有正式提亲,这次来不会是要说定婚事吧?沈应离沉吟片刻,有些不情愿,还是入了堂去。</p>
秋疏衣今日穿了一身鹅黄色水波纹裙,发髻上戴了垂有流苏的红色玉玺石的簪,她长相十分温婉,一双眼很是灵动有神。她身后站了两个婢子,除此外便再无旁的秋家人了。</p>
沈应离入了堂,先同胡夫人行了礼,这才看向秋疏衣。两个人互相看了看,秋疏衣看出沈应离的拘谨,不由笑了笑,先唤他道:“二郎,怎的一句话都不同我说?莫不是觉着与我生分了吧。”</p>
沈应离可没忘少时是怎么被秋疏衣欺负的,他忙边说边退了几步道:“秋姑娘折煞我了。”</p>
胡夫人看沈应离身体僵硬,满脸的不自在,有些着急,可想着这种事她也不好插手,道:“你父亲同你秋世叔在书楼议事,你便带着疏衣在园里多转一转吧。你们两个打小就喜欢在一起闹,越大还越疏离了不成?”</p>
秋疏衣闻言起身,同胡夫人说了几句贴心话,款款走出几步,回头看着沈应离,嗔道:“二郎,我可不认路呀!”</p>
沈应离一个头两个大,只能硬着头皮带秋疏衣先在园里走一走。早知,昨夜就把藏的第二壶酒也喝了,现在兴许还在酣睡,谁也叫不醒。</p>
秋家姑娘自是中意极了沈应离,觉得他现在拘谨的样子都惹人得紧,便时不时找话同他说。两人停在了一处圆池边,这儿是沈园的最北边,挖了一方环形的水池,其中饲着不少鱼,最中间立了一座假山,构成了现在神山圣水的模样。</p>
秋疏衣喜欢这般景致,指着池鱼道:“倒是比我秋家的肥美。”</p>
沈应离失笑:“你若是喜欢,便抓几条给你,莫要天天都吃便好。”</p>
秋疏衣嘟了嘟嘴:“等我嫁到沈府不也一样可以看嘛!”</p>
沈应离叹了一口气,他是无心谈论婚嫁,也并无心悦之人。可世家这时联合再合适不过,秋家已来示好,看来这桩婚事是拖不得了。</p>
他脑中一团浆糊,又没办法对秋疏衣直言心意,便道:“沈应离一介庸人,实在不该入大姑娘的眼。”</p>
秋疏衣看着他,噗呲笑出声:“二郎,我知你心里没有我,我也并不着急。你不必这样推辞,你在我心里就是最好的。”</p>
沈应离又叹了一口气,他用手背探了探额头,实在是无奈。</p>
秋疏衣知道沈应离不大开心,正巧她兴意昂然,许能逗笑沈应离。秋疏衣取下簪子,拿着流苏缀逗弄池鱼,沈应离在一边看她笑的开心,想起他们少时世家设宴,孙九竹被秋疏衣满地打的场景。那时孙九竹逞能,总扬言打这个打那个,其实谁也打不过。秋疏衣不服气,揪着孙九竹一顿打,孙九竹哭得稀里哗啦的,她还威风凛凛地向秋世叔邀功。</p>
沈应离真的笑了笑,问起秋疏衣的胞弟:“谢风可好?”</p>
秋疏衣看他笑了,脸红了起来:“谢风尚在学武,他也常同我问起沈家两位哥哥,啊,对了!还问了应容何时再去与他斗鸡。”</p>
沈应离唔了一声,沈应容与秋谢风同岁,秋家二郎尚在学武,沈应容却已不学了,看来要多多鞭策沈应容了。</p>
两人又在池边说了些旧时的事,日头慢慢地高升了起来,秋疏衣额上冒出了薄汗。沈应离便命人取来了冰鉴,里面装了些冰葡萄,挑了处阴凉的石椅坐了下。</p>
秋疏衣时不时地看沈应离,剥着一颗葡萄,问道:“二郎,你当真被狱部那些人押了去?是为何事?”</p>
沈应离不愿提及此事,只答:“是,两日前方归家。”</p>
秋疏衣知晓自己说错了话,撇了撇嘴,思索片刻,她眼神一亮道:“听闻外邦大巫长子有着一双异瞳,十分的好看,就和波斯猫儿似的。只不过异色征兆在外邦并非良事,那个孩子好像要被放逐了,也不知道会不会来中原呀,真想见一见猫儿一样的眼睛!”</p>
沈应离又应付地嗯了一声,秋疏衣一下子蔫了,委屈道:“二郎,你多同我说几句话吧,我不多时就要走了,今天好不容易来,还是我求着我爹他才同意的。”</p>
沈应离暗叹一声,随口问道:“下次莫要跟来了,沈园景致稀松平常,无甚可看的。你可知世叔要同我父亲说些什么?”</p>
秋疏衣摇摇头又点点头:“好像是有关姚家的。”</p>
姚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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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沈到底还是年轻呀(啧啧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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