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防微:“……那你一直跟着我干嘛?”
“是你说,在公司遇见一个富二代,经常骚扰你。”岳泽磊那理直气壮的表情,活像是何防微拜托他保护自己似的。
我没有失忆吧?何防微想。
“那个啥,我不用你保护,我能自保。”
岳泽磊一哂,不予置评。
何防微:我真的要生气了!
他闷头重复回家道路,消了消气后,脑袋转过弯来:岳泽磊做出这种事,岂不是说明他心底里很在乎我的安危?
真的假的!
人在意识到自己期盼多年的事情有可能成真之后,总会是会既惶恐又兴奋,何防微回头看了眼依旧跟在自己身后的岳泽磊,脑子里全是“该怎么知道他是不是喜欢我”。
想来想去,迂回战术对岳泽磊没用,当面问的话,他又害怕迎头承受暴击,还是怂怂地让网络解决一切,比较安全。
他算着岳泽磊回到家的时间,给他发微信:你为什么要在意我被骚扰的事,我没有拜托过你保护我。
过了好一会儿,岳泽磊回复道:我不知道。
何防微的心砰砰直跳,他使劲揉了揉脸,跳上床滚体三周半,然后抓着手机,把脸埋了大半在枕头里,一个字一个字地敲打:你是不是喜欢我?
发送。
这次手机很快就震动了。
岳泽磊:不是。
何防微呆呆地看了会儿,慢慢把整张脸埋进枕头里。完了,这么多年以来的坚持,全完了。
他决心不回复了,不要自作多情地继续去岳泽磊跟前碍眼。很快,两条补充的信息又进到他的手机里:
喜欢是什么东西?
真无聊。
还能更糟糕吗?何防微心想,没有了。他一下就想通了。早该如此的,如果不是遮遮掩掩这么久,他本来早该从这段无望的恋情中解脱。
清晨,温远热了杯牛奶,推开窗户,惬意地享受拂面的微风。
“早……”
他回头,吓得奶洒了一地:“哇,你干什么?昨晚熬夜看摔跤比赛解压吗?”
何防微嘴里含着牙刷,缓慢摇头,“唔在切肿楼。”
他说得很含糊,温远却听懂了,若有所思地点头:“这对你来说,倒真是件好事。切除掉发痛的,不必要的部分,然后等待身体的自我修复。”
何防微也感觉自己升华了,写了一天代码,居然淡定如斯。看一眼首都黑沉沉的夜色,觉得也不过如此——
直到岳泽磊再度出现在他面前,雷打不动,好像昨晚的微信谈话是智能机器人帮他发的一样。
何防微一秒破功,一指自己家的反方向:“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