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四个给我滚出我的家门！”

大包小包的东西被全数扔出, 区别在于何防微今年成了站在门外的那个。他眼疾手快地捡起那堆年货, 拍了拍灰, 道：“正好咱们之后再给外公提过去。哥，你和嫂子回他家吗？”

何忧未道：“对啊。”他们几乎每年都是这样, 早早来吃了闭门羹，然后立刻转战下一场。

岳泽磊的外公今年被请到他舅舅家过年，原本外公还问他们俩要不要一起过去, 被岳泽磊断然拒绝。防微猜测，舅舅家估计也不怎么待见同性恋。

“外公这么开明，怎么没有影响到下一代呢？”

岳泽磊摇头：“我妈和我舅舅从小是跟着他们的爷爷奶奶长大的, 也就是我的曾外祖父。”

两个人手牵手走在除夕格外冷清的街道上, 空气清新, 气氛平和, 别有一番幸福滋味。何防微走着走着就思维发散, 提议道：“那咱们以后如果养孩子，就一直亲自带着。平时教他们看书、画画、读新闻, 都不许玩手机, 晚上……”

“我说过不要孩子，不领养也不代孕, 你忘了吗？”岳泽磊语气冰冷, 一股寒意瞬间蹿上何防微的心头, 这种感觉……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过了, 就连先前因为要不要交朋友的事而吵架的时候, 都没有过。

“你这么严肃干什么。”何防微老大不高兴, 自顾自地疾步往穆楚的公寓走。岳泽磊的心情十分糟糕，有点陷在过往的回忆里出不来，一时也没太有心情去哄他，只是沉默地跟在后头。

好好的除夕，原本何防微存在微漠的希望，或许爸妈会允许自己进门，一起过个春节。被赶出来的时候，他还安慰自己，和岳泽磊跨个二人世界的年也不错。

“我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关上公寓的大门，岳泽磊从后面抱住他，力道强劲。

何防微无语：“你觉得我在想啥？咱有什么话不能直说吗，非要婆婆妈妈的，又不是在演琼瑶剧。”

“只是……”岳泽磊放开他，焦虑地在客厅里转了几圈，甚至按开电视机，试图让春节联欢晚会的欢乐音乐缓解尴尬的氛围。但何防微的怒气却显而易见地呈现扩散趋势。

岳泽磊只好道：“宝贝，孩子会害死你的。”

“哈？”何防微蒙了，他本来还等着岳泽磊说出像是“我不想养个娃来打扰我们的二人世界”这样的情话，结果他上来就是一个大招。

“这是某种、某种算命的结果吗？”何防微混乱地想，古代好像也有克父克母这种说法。

岳泽磊高提的心瞬间放下：“没错，就是这样。”

何防微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岳泽磊却已欺身过来，把他压在沙发上细细轻吻。其实，岳泽磊深知，今世的许多事情都已和前世大不相同，即便他们领养一个孩子，何防微也不会过得像前世那样艰难。

但他已承担不了再次失去他的后果。

“唔……”何防微乖乖任他亲了会儿，两瓣嘴唇被又舔又吸，红通通的微肿起来。每次吻完，他都会有点缺氧，脑子无法思考地被岳泽磊抱着。

春晚的小品相声和歌唱节目轮了一个又一个，何防微渐渐困了，握着岳泽磊的手把玩：“你为什么不戴我送你的红绳？这还是我从清门山那座据说很灵的庙里求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