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徐来：“……”

论和聊天终结者怎么尬聊。

好在程致似乎也知道自己的回答过于简单了，不太礼貌。

他想了想，又说：“教授对自己学生的告白是怎么想的呢？”

沈徐来：“……”

好，不说话则已，一说话就挖坑给他跳。

他一个老师，还能和自己学生搞一块去吗？

别开国际玩笑了！

沈徐来沉吟片刻，将这句话婉转地翻译了一下：“首先，我是一名老师，我的职责就是教书育人，而他现在还是个处在青春期的孩子，我能理解他的心情，但无法接受。这是我的原则和底线。”

程致：“那不是学生就可以么？”

说话的同时，隔壁一间病房开了门，一个老人跻着拖鞋，踢踢踏踏朝厕所走去。

忽如其来的声音盖住了程致的低语，沈徐来一时没听清，说道：“不好意思，你刚才说什么？”

程致摇了摇头：“没什么。”

沈徐来：“……”明明有什么！

但他打定主意闭口不言，沈徐来总不能强行撬开他的嘴。

话题就此打断，两人一同坐电梯下楼。

还好他来医院前，额头的血没有流下来。

否则沈徐来无法想象，他要是开车开一半晕过去该怎么办。

沈徐来让程致在医院门口等着，自己去了停车场。

这片的停车场是露天的，没有遮挡，在夜色中稍显黑暗。

不过倒不会觉得寂静。

因为沈徐来到的时候，有一男一女正在那里争吵。

听声音还挺熟悉。

沈徐来对劝架调节以及当居委会大妈的事没有半分兴趣，他找到自己的车，坐进里面，打开车灯。

好巧不巧，灯光照射的地方，正好映出那对吵架的小情侣。

沈徐来抬头看了一眼。

女方刁钻泼辣，整个争吵过程大多数只能听见她的声音，男方表情隐忍，拉着女方的手，生怕她一气之下做出什么举动。

沈徐来看清他们的脸，“咦”了一声，说道：“系统，那个女生是不是程致的妹妹啊？”

系统：“相似度百分之九十九点六，应该是的。”

沈徐来：“她旁边那个男的也很脸熟，好像是……”

系统准确道出他的身份：“那天酒店后街被命运之子打跪下的男生。”

沈徐来：“对对对！”他奇怪地说，“不过大半夜的，他们在这干嘛呢？”

系统：“在吵架。”

沈徐来：“……”谢谢，他有眼睛！

系统忍不住问：“你这么关心命运之子的妹妹干什么？”

沈徐来：“这个世界的bug还没出现，命运之子身边的一切因素都有可能是导.火索，我留心点总不会错。”

系统：“……”

感觉到系统沉默，沈徐来骄傲地说：“怎么样，是不是对我刮目相看，觉得自己以小心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来，叫声好听的我就原谅你。”

系统：“……”为啥它感觉沈徐来最近越来越欠了？

如果沈徐来能听见这句话，那他大概会回一个：因为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呀！

不过最后沈徐来也没观察出什么所以然来。

因为林橙和那个男生吵了没几句就被哄好了，两人手牵着手，一起甜蜜地离开了。

沈徐来开车到医院门口接了程致，对方上车后什么话也没问，似乎对他迟来这么久并不好奇。

还是沈徐来憋不住开了这个口：“上次在酒店后街见到的那些人，你认识？”

他并没有说是哪一个，但程致应该会懂。

程致：“不认识。”

他说的太理直气壮，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肯定没说谎。

知道真相并知道他说谎了的沈徐来：“……”

他发现程致真的有一句话气死人的本事。

从某种角度来说，也算是天赋异禀。

车子开到程致的小区，仅过去五分钟。

沈徐来本想送他上楼，但程致委婉地拒绝了。

“教授受了伤，还是早点回去休息的好。”

沈徐来：“好，我就送你到楼梯口，你上去吧。”

程致站在昏暗的楼梯间，唯一的灯源只有外面沈徐来的车灯，但车灯拐不进更里面，以至于程致有大半身躯都融在深深的黑暗里。

视线受阻，第六感便越发敏锐起来。

沈徐来有种感觉，程致从进楼开始就一直在肆无忌惮地注视着他。

这种感觉太过强烈，沈徐来略有些不自在地偏过了头。

他说：“好了，你快回去吧，我也走了。”

说完，就不再等程致回答，转身走出楼道。

那道视线依然紧紧黏着。

直到他走到车边，身躯被车门挡住，无形的压迫才稍稍减缓了一些。

沈徐来刚要开门上车，就听见墙根处传来轻微的一声猫叫。

像是饿了好几天，有气无力的叫声。

他转头一看，果然，灰突突的墙边放着一个纸盒，纸盒边缘冒着一个毛茸茸的脑袋，一耸一耸，正朝他喵喵叫得起劲。

沈徐来：“……”

谁这么缺德，把猫丢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