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谣叹了口气,“萧栖楠今天是故意的,他是故意要让我下来打马球的。”
韩蔚和隽宁相视一眼,惊讶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一改平日的风格,主动激怒林知裕一方,然后自己受伤下场,把我激上场,这是他的目的。”长谣冷静的分析道,“说不定他的受伤也是装的。”
“那他想让你上场做什么?”隽宁有些不解。
“林知裕一旦被激怒,出手不计后果,他是想要林知裕重伤你?”韩蔚问道。
长谣点点头,“我就这么想的。刚才,我和林知裕合伙演了一出戏,反过来给他一个教训。”
韩蔚这才恍然大悟,方才在车外二人的对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他觉得不可思议,萧栖楠为什么要害路长谣?
韩蔚不由得说出了内心的疑问。长谣摇摇头,之前的事情她不好说,只能告诉二人,“萧栖
楠其人不像外表表现出的那般,你们最好都对他多个心眼。”
隽宁若有所思,长谣和小舅舅说了同样的话。她不由得想起自己刚刚恳求萧落梧停止比赛的时候,萧栖楠回头跟大家说的话。他当时脸上神情自若,看不出一点受伤后的痛楚,那个时候场上的情形已经危险到不懂武功的贵女们都觉得不对劲的时候了,他却一点都不担心。
果然是包藏祸心吗?
韩蔚身为当事人,对于萧栖楠今日的异常感触更加深刻。萧栖楠平日里是绝对不会主动挑衅人的,何况今日林知裕一开始就表明了并不想起冲突的意思,场上也是萧栖楠率先开始了身体碰撞,激起了大家的好战意识,于是双方火花四溅,直到越来越不可收拾。
萧栖楠出言刺激路长谣下场的时候,他也觉得奇怪。为什么萧栖楠一定要长谣来接替他呢?当然那个时候长谣是场上唯一一个可能接触过马球的人选。可是韩蔚也提出了中止比赛,他却没有接受,这太不像萧栖楠往日的作风了。
长谣坦然地看向二人,“我知道我说的和萧栖楠一贯形象不符,你们从来没有怀疑过他。但是他这个人,只配得上八个字。”长谣
顿了顿,“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韩蔚锁紧了眉头。长谣知道隽宁还比较容易说服,但是韩蔚这个人待人宽厚,总是从好的方面看待他人。“表哥,我的话你不必全信,只是自己留个心眼去看萧栖楠,他一定会漏出狐狸尾巴的。”
马车将长谣送回了总兵府,韩氏早就等在那里,赶紧迎了上来。韩蔚满心愧疚,“姑母,对不住,是我没照顾好表妹。”
韩氏虽然心疼女儿,但也没有怪罪韩蔚。“不怪你,是她自己不晓得爱惜自己!”说完嗔怪地看了长谣一眼。
韩氏又向隽宁道谢,隽宁手足无措地摆摆手。长谣说道:“阿娘,我真的没事,我落下来的时候已经调整了姿势,卸去了部分力道,只是看上去凄惨了些,实际上并没有伤筋动骨。”说完,还原地蹦了几下,显示自己并没有大碍。
“胡闹!让太医看了再说。”韩氏嗔怪道。
太医来的也很快。因是皮外伤,这次来的是个女大夫,也是京城著名的妇科圣手林杏。她因为医术高超,曾被先皇嘉奖,破例授予她二等诰命夫人之位。她住的地方叫做杏花小巷,杏林,又是医学的别称,因此时人多称呼她为“杏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