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赵元却狠狠地打了他的脸。他实在想不明白,跟着萧恒那个人能有多大的前途?他们兄弟六个,只有萧恒是汉人所生,其他人的母家,都是大大小小的梁国贵族,其中萧朔的母亲出身最高。大梁对于贵族还有出身看得还是极其重要的,这也是为什么萧恒可以凭借着母家的高贵聚集了那么多名士在自己身边。
诚然这一阵子六皇子风头正劲,可是这样势必是不会长久的。比起出身,萧恒就已经输了;若是比起其他……萧朔不得不勉强承认萧恒在读书和兵法谋略上的确不差,可那是因为有赵元替他出谋划策而已,又不是他的真本事。
另一方面,萧朔在自己的谋士面前坚持要求会见赵元,为此甚至不顾他们的强烈反对。如今正如谋士们所料
,赵元毫不客气地就拒绝了萧朔的邀请,这让萧朔大感丢脸,似乎在自己的谋士们面前也失去了面子。
何长竟是个何等精明的人,他眼波一转,就猜到了萧朔脸色不自在的原因,于是做出了愤愤不平状说道:“赵元那厮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殿下实在没必要为这样的人伤神在意,他不值得!”
听到何长竟这一番呵斥,萧朔的心里才算好受了些。他深有同感的点点头,是的,都是赵元那厮冥顽不化,迟早有一天他会后悔的!
萧朔心气暂平,便对何长竟道:“何先生,我们也走吧。”何长竟点点头,二人并肩出了雅间,何长竟吩咐随身的小厮去结了账,二人踏入马车,自回了二皇子府。
与萧朔分开之后,何长竟就去了刘守德的住处寻他,“先生说的果然有道理,赵元不仅拒绝了二殿下的提议,而且说的话也不甚客气,二殿下如今正在恼怒呢。”一见到刘守德,何长竟就满怀喜悦地说,甚至还来不及和刘守德先打个招呼。
这样的结果完全在刘守德的意料之内,“这是自然的,只怕是二殿下招揽不成有些翻脸了,赵元说话才不客气的吧?”
何长竟有些钦佩地点点头,“的确如你所说,不过你又是如何知道的呢?”
“你跟
着二殿下那么久,你说说,二殿下的最大缺点是什么?”刘守德反问何长竟,他邀请何长竟坐下,又倒了一杯茶给他。
何长竟接过茶杯,有些欲言又止。
“你放心,你在这里说的话,出得你口,入得我耳,不会再有第三人知道,我也不会长舌到四处乱说。”刘守德拍拍何长竟的手。
即使如此,倒是没什么不敢说的了,“二殿下一切都好,就是一个字,傲。”何长竟叹了口气,还是吐露了自己的心声。
任何一个见到二皇子的人,都会感受到二皇子身上的傲慢。这不是他有意散发的气息,而是与生俱来,几乎是刻在骨子里的傲慢。说来也是,作为皇家血脉与大梁最大的大贵族家的血脉缔结,整个梁国,论出身高贵,不会有超过二皇子萧朔的人了。
在注重血统的大梁,萧朔的出身就是他天然的筹码,他与生俱来的优势。如今看来,或许也可以说这是一把双刃剑,赋予了萧朔优势,也赋予了他性格中最大的缺陷,傲慢。
萧朔看人,很少从正眼看。就算他双眼盯着一个人,给对方的感觉也是如同像是从眼角上下打量人一般,而且这也让萧朔显得极度自负,他认准的事情,别人再怎么反对他也一定要做到底,因为他不相信自己会做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