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不确定想找的东西在里面,不打算引火烧身。”陈云溪说话间已经从床底拖出一个小匣子来。
小匣子打开之后,里面是一套十分精巧的开锁工具。
顾绍棠瞥了眼就忍不住惊叹:“这就是方家的‘无锁不开’?名不虚传啊!”
陈云溪也没说话,将那贴了封条的小盒子倒扣在桌子上,而后拿起开锁小工具,小心翼翼地将盒子的底给卸了下来。
盒子被从
只不过,居然是承德十一年到建元三年的账本
。
一看这两个年份,陈云溪和顾绍棠都沉默了。
承德十一年,先帝西山狩猎遇险驾崩。
而建元元年到建元三年,这期间陈云溪母亲过世,陈文进一路飞升,从小小一个言官,一路飞成了工部尚书。
两人二话不说,各自拿起了一个账本就“刷刷刷”地翻起来。
原本红儿还有心思说笑,但自从那两人开始翻账簿之后,房间里的空气就渐渐地凝重了,红儿立在一边,大气也不敢出。
很久之后,顾绍棠“啪”地合上账本,用前所未有的严肃语气道:“此物本王要带走。”
陈云溪却说:“不行,我得送回去的。仅凭这点捕风捉影的东西,王爷能干嘛?你实在放不下,回头我默给你。”
这话让顾绍棠愣了一下:“你过目不忘?”
“那倒不是,只是,想记就能记住而已。”陈云溪轻描淡写地说着,就从他手中抽走了账本,“王爷,这次的东西,看来对你而言是有用的。根据同盟条例,您是否也该给我点我有用的东西呢?”
“啧,真是半点亏也不肯吃。”顾绍棠敛了严肃,而后从袖袋里抽出了一本书来。
陈云溪接过一看,《方氏机栝
详解》,扉页写着“婉婉赠”。
一看那娟秀的“婉婉赠”三个字,陈云溪就红了眼圈。
婉婉是她母亲的闺名,这书应该是母亲写了送给谁的。
“此礼可满意?”顾绍棠笑问。
怎么可能不满意呢?只是陈云溪没忍住眼泪,一开口就是哭腔,她自己觉得甚为失礼,就只朝顾绍棠福了福身,转身入了里间,只丢下红儿和顾绍棠大眼瞪小眼。
“你家小姐,这到底是满意还是不满意啊?”
“小姐喜极而泣,自然是极满意的。”红儿道,“王爷,我代小姐多谢你哦。”
顾绍棠手指放在账簿上敲了敲:“记得叫她默出来。”
说完这句,他也走了。
其实,眼下他情绪也没比陈云溪好到哪里去。
那个账本,足够证明当年陈文进与西山狩猎之事脱不了干系,他算是摸到了父皇之死的冰山一角。
有了这样一个线索,可顺藤摸瓜的事就多了,他得早早回去安排。
而陈云溪平复了心情之后,看完了账本,就将盒子天衣无缝地盖了回去。
随后,她收拾了收拾,就捧着那个贴了封条的盒子,一刻不停地直往陈文进书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