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什么了?
她在心间重复着他的这句话,那一声筝筝太过温柔,惹得她的耳朵痒痒的,就像春日里的柳絮,轻轻软软滑入耳际,融入心间,悄然无声。
“那年青麓山,是你冒着大雨将我一步步背上悬壶谷的,是你给我采药煎药喂药的,是你在昏迷的那段时间不舍昼夜一直照顾我,是你将
我从鬼门关拉了回来。这些年我所感念的,所怀恋的,所喜爱的,全都是你,筝筝。”
这一连串的话一句一句从他的口中说了出来,字字句句如同羽毛一样撩拨着她跳跃的心脏。他离她这么近,抱她这么紧,是不是会听到自己那快要跳出胸膛的心跳声?在他的面前,她向来藏不住她的悸动,她的欢喜。
原来,他知道了啊。
是什么时候知道的,他怎么不早告诉她呢?
只见他轻轻握住她的手,亲昵而暧昧地吻着自己的手,莹白的指腹触及到他凉薄的唇线,他轻声地一遍遍重复着“对不起”,一遍遍喊着“筝筝”,似乎要将这些年亏欠她的那些温柔让她一一感受到,想抚平她的眉间愁绪,想融化她的眼底委屈。
这样温柔对她的凌千戈,端木筝真的是第一次见,她甚至有那么一瞬间不相信,怀疑自己是身在梦境里,还用另一只手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脸,疼得她皱起了眉。却惹来凌千戈低声一笑,她抬眸看着他,笑起来的样子真好看,只是下一秒她感到自己的唇间一凉,有什么柔软的东西在辗转轻啄。温温
凉凉的,那是属于凌千戈的味道。
端木筝以为她的心跳得像只小鹿,已经够紧张的了,没想到,从他的胸膛传来的怦怦心跳声,稳健而有力,不比她的慢。看着不动声色,原来凌千戈比她还紧张。想到这里,心里像是又被灌了一罐蜂蜜,如果能尝一口,一定是溢满唇齿的甜味。
“砰”地一声响,令端木筝和凌千戈受惊般地推开了彼此。
两个人循声望去,刘老人正杵在院门口的地方,地上散落着刚砍好的木柴,刚才那响声想必就是一不小心没抱住,掉到地上发出的声音吧。此时的他两眼闪躲地看了一眼他们两个人,又不由自主瞥向一边,装作没看见一样。
端木筝倏地低下了头,没人发现她脸红了吧。
凌千戈有些尴尬地轻咳了一声,走过来捡起地上的木柴,递给他,他接过木柴装作没看见一样离开了,还边走边说着:“我砍柴刚回来,什么都没看见,你们不用紧张。”
凌千戈看了一眼刘老人,又转眸看着端木筝,而她却撩了下鬓间碎发,摆摆手兀自回了房间,他望着她略显无措的背影,忍不住掩唇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