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祈年感受到打在胸膛肌肤上的浅浅的呼吸,如同清浅的羽毛拂过,又如同春日扶风的嫩芽摇摇曳曳,带来一片痒意。
樊祈年努力平复自己乱了几分的心跳和呼吸,隔着衣服轻轻抚了抚小猫的脊背,“我们走。”
白风年高高兴兴地拎着两条大鱼回来,敲了敲少年的房门,“阿羽,我回来了,你是想吃红烧鱼、糖醋鱼还是酸菜鱼……”
许久没有应声,白风年将耳朵贴在门上,里面没有什么动静,白风年皱眉,一下子将门推开,房内空空荡荡,没有熟悉的声音,只残留着少年在这生活过留下的淡淡的一点烟火气。
白风年没多想,以为白羽去找樊医师了,他去了樊祈年的药庐,迎面走来的却是狮族的一个雌性兽人,穿着和神医相似款式的淡绿色衣服,“请问你找谁?”
“我找樊神医。”白风年对医者还是挺恭敬的,“请问他在吗?”
“樊师兄?他不是离开了吗?”狮妹有些奇怪道,“你找他有事吗?如果是找他看病的话,一般的小病我也可以帮你看看。”
走了?那白羽呢?白羽不是还需要他配药养身体吗?白风年压下心头莫名的恐慌情绪,继续问,“那你有见一个银发的少年吗?眼睛的蓝色的。”
狮妹摇摇头,“没有,自我来了就没见过。”
“那……樊神医是一个人离开的吗?你知道他去哪了吗?”白风年又问。
“是啊,他一个人走的。……去哪?不太清楚,只是说有事,可能去药王谷了吧,毕竟药王重视他,要他继承衣钵,没什么事以后是不会回来的吧。”狮妹耐心地回答这位看起来有些莽撞的猫族兽人。
“谢谢你,我知道了。”白风年转身离开,一路忘记将手里拎的鱼放下,就这样在狮族找了一圈又一圈。
直到狮王实在受不了外族的兽人在他们的领地到处乱逛,之前听说是来求医,一直安安分分的也就罢了。现在到处乱逛简直是赤裸裸的挑衅行为。
狮王把白风年叫过去,问他到底是什么意思。白风年还是那副说辞,他找人。
“应该是离开了吧,樊神医已经走了,你找的那人自然也不会在这待下去。”狮王说着,眯了眯眼,想起了樊祈年走的时候简单嘱咐他的事情,“樊神医是一个人走的,没带你要找的人,别去找他麻烦,否则我饶不了你。”
白风年最终还是被客客气气地“请”出了狮族,他将两条鲜活的还在张着大嘴徒劳地活动腮帮子的大鱼扔到地上,恶狠狠地盯着鱼怒骂,“都是你们!我早该知道的,说什么想吃鱼,分明是想把我支开,他好离开我这个狗皮膏药!”
“哈哈哈,估计他早就挺烦我的吧,从我第一次把他搞丢,没找到他开始,就开始恨我了吧……还得靠他自己回来找我,好不容易找到了我,我又拘着他不肯放他离开……后面又不顾他的意愿我……他肯定恨透了我吧……”
白风年的语气带着浓浓的悲戚和落寞,像是被主人一脚踹开并抛弃的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