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这些荤话，楚沐衍厌恶不已，出手就朝着那只恶灵攻击过去。

瞬间恶灵消散，而他这一攻击，也让其他看热闹的冤魂恶灵警惕了起来。

“她是来杀我们的！啊啊啊，她竟然是来杀我们的！我死的还不惨吗？为何死了还得被人杀！啊啊啊啊啊——”

恶灵暴走，齐齐朝着楚沐衍攻击过来。

原本它们以为楚沐衍会反抗，可就在它们到达“她”身体的前一秒，“她”竟摊开双手，任由它们钻进了“她”的体内。

“啊啊啊啊啊——”

是魂魄灵体被灼烧的痛感。

楚沐衍没想到，被冤魂恶灵穿透的感觉，竟然如此痛苦。

那在大祈国皇宫上空，师姐当时也是如此吗？

不！她只会更痛苦！

如今攻击他的，不过是未炼化的冤魂恶灵而已，它们虽然数量庞大，可杀伤力却并不大。

但当时元青放入师姐体内的，是已经被炼化的魔气。

只会更疼，只会更难以忍受。

楚沐衍觉得他快要被吞噬了，可师姐是如何坚持下来的呢？

好疼啊，她到底，是如何坚持下来的？

“师姐......”

任由怨灵侵蚀，甚至楚沐衍还动用功法吸引着冤魂们往自己身体里钻。

忍着疼痛，他将这些东西炼化成魔气，看着自己的修为节节攀升，楚沐衍觉得一切疼痛都是值得的。

*

“阿衍！住手啊阿衍！”

即墨晚在万人坑上空大声呼喊，可她下不来这里，她不仅下不来，她的声音也丝毫没有传递进去。

她就地突破下境界的化神期直入中境界的炼虚期，想要借助雷劫的力量劈开这个阻挡她的东西。

可没有用！

她只能眼睁睁看着楚沐衍被恶灵蚕食，她知道，若不是她被淬炼的毒修的身体，此刻的楚沐衍恐怕早就承受不住了。

可即便如此，那种痛，她也记忆犹新。

元青让她魔气入体的时候，她也这般疼痛过。

灵根被生生拽出的时候，她也曾疼的不想活了。

11死的时候，半神的雷劫劈到她身上的时候......都很痛，痛的想要就此死掉就好了。

可如今，楚沐衍正在经历同样的痛楚。

若放在以前，即墨晚或许还有可能视而不见，甚至夸他一句意志力坚强。

可是，她知道的呀，她知道，他这么做，都是为了她。

为什么要有人为了她做到这种地步，她不理解这种做法，也无法去共情这种情感。

记忆的回归也将她刚长出来的情感稀释了一大半，此刻的她只觉得眼前的场景荒谬极了。

她可以为苍生付出一切，可若要让她为了一个人做到这种地步，即墨晚自认为她是做不到的。

从始至终，她教楚沐衍，救楚沐衍，撩楚沐衍，从来，都是为了完成任务，为了拯救这个世界。

他与她来说，只是任务目标而已。

可是，一个被她视为任务目标的人，真的需要为了她做到这种地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