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平公主这个时候过来,不止是向我道贺这般简单吧?”
柳文音并不想和她多说什么,只是看着她,开门见山的问道。
闻言,昌平公主也只是笑笑,才道:“你究竟把我想成了什么人?我今日过来,自然是为了向你道贺。”
她转过头,看向她,许久,才问道:“容妃,难道你以为我过来,又是想要给你出什么主意,或者说,是想让你继续听我的话吗?”
“难道不是?”
柳文音也笑了笑。
“我已经让你从冷宫出来了,剩下的事情,就与我无关,至于你究竟要如何去走接下来的路,那都是你自己的事情。”
昌平公主伸手,从桌上拿了一个新送来的冰裂纹茶盏,把玩了一番,“在后宫这种地方,究竟应该如何生存,那是你们自己应该考虑的问题。”
“我真是不明白,你这样为了我们的事情奔忙,究竟带着什么目的。”
柳文音看向她,越发有些看不懂她。
“我的目的,是你们永远都不会明白的。”昌平公主这句话,说出口的时候,像是在呢喃,并不像是在回答她,须臾,她才放下了茶盏,道:“我能有什么目的?不过是不想让皇兄的孩子们生活在冷宫那样的地方罢了。”
“如此说来,昌平公主倒是一心为自己的哥哥着想的。”
柳文音听到这个回答,脸上的笑容越发的嘲讽。
帝王之家,从来都是没有真心的。
“不管你们究竟怎么想,怎么选择,怎么做,这后宫啊,就是你们的战场,接下来的战斗,究竟该如何打,你还是好好想一想才是。”
昌平公主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柳文音,我希望将来,看到的是你坐上高位。”
说完,她又转身离开了。
好像来这边一趟,就是为了告诉她,将来一定要去争抢。
鹬蚌相争,渔人得利。
她一个已经出嫁的人,竟想要当了这渔人。
……
过了小满之后,时间好像就越来越快了。
转眼就已经是五月初。
距离阿越身上的蛊王再次苏醒,只剩下几日的时间。
也是因为蛊王将要苏醒的缘故,阿越的身子,也是一天比一天更差。
偶尔咳嗽时,也能咳出一些血来。
整个定北侯府上下,见到阿越这样,不知道内情的,也只当他是生了极为严重的病,就连府中的冯郎中和江神医两人都束手无策。
不论是在何处,都能听到来自仆人们的议论,纷纷心疼他小小年纪,却偏生这样命苦。
而知道内情的几人,心中的担忧,却比其他人更甚。
他们知道,要将蛊王从阿越的身体里取出来,究竟会有多困难,稍有不慎,那就是丢了性命的事情。
宋南枝也是每天都守在他的身边,随时偷摸着喂他一些灵泉水,就只是为了让他不那样痛苦。
大家都在算着日子,就等着五月初五的到来。
在众人的期盼中,这一天,还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