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不由得腹诽:唉,若不是当年皇上横插一脚,姑娘早就当正头娘子了,何至于整日在这宫中提心吊胆、日日谋划。
而且说得好听是贵妃娘娘,宫中没有皇后娘娘就是最大的,但是上头还有两宫太后压着,而且先皇后生的大皇子占着嫡长子的名号,娘娘生的三皇子再怎么聪慧在那些个老古板眼里也只是个庶出的,真真叫人憋屈死。
皇上刚登记时还承诺要加封娘娘为皇后,可是后来又不了了之。哼!连这点事情都办不成,难怪姑娘要甩脸子给他看呢!
正在心中暗暗声讨皇上的言雪不经意间抬头,不料却看到屏风后站着不知多久的明佑帝,着实吓了一跳,刚要出声请安却被制止。
等到退至外间,明佑帝才出声:“朕路上发现随身戴的玉佩不见了,便回来找找。”
随后又状似不经意间问道:“她这是睡下了?”
“是!娘娘一直便有午睡的习惯,刚才与皇上说那会子话,想必有些累着,奴婢出来时娘娘已然睡着。”
明佑帝并未将言雪暗藏指责的话放在心上,沉吟片刻,心知她现在应该还没有消气:“既若此,不必跟你们娘娘说朕来过这件事,好好服侍他。”
言雪行礼点头应答。
心情不好的明佑帝看到一旁假装卖力寻找玉佩的郭华,轻喝道:“蠢东西,连个玉佩都找不到,还不快走。”
郭华无辜受伤,幽怨地跟着明佑帝走了。
京城宽阔的大街上,四辆华美精致的马车在车檐玉质铃铛清脆铃声的伴随下缓缓驶过热闹的街头。
在灵青观中吃完斋饭后又美美睡了一觉的阮静妡满血复活,微微掀起帘子兴致勃勃地看着街上的各种摊位上卖的东西。
突然想到什么,她稍稍探出身子,轻声呼唤:“大哥——大哥——”
骑在高头大马走在车队最前面的阮景熠听到叫声后,勒转马头来到马车旁,“怎么了?又想下去走走逛逛?”
以前每回出门,阮静妡不逛到吃完晚饭是不肯回去的,故而阮景熠有此疑问。
但是今天她可不想在外闲逛,只想回府将今日之事好好跟母亲说说。
“哪有,大哥怎么还当我是小孩子,我已经是大姑娘了。”阮静妡觉得大哥这是瞧不起他,当即反驳道,“就是想麻烦大哥找个小厮帮我买份香味斋的牛酥落蕊。”
阮景熠哂笑,如此嘴馋还不是小孩子。
“放心,我出门时就吩咐过小厮,想来现在已经在家中等你了。”
阮静妡别提有多开心了,露出甜甜笑容:“还是大哥最疼我,我最喜欢大哥了!”
阮景熠笑着摇头,真真是个嘴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