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江尚书脸色缓和了些,他放下车帘,不再看凤莼这让自己堵心的车队,“待到了杭州府,我们便再也不用见到这个车队了。”
江尚书的不满溢于言表,廖玉阳倒是有些意外。
本以为江尚书能混到如今地位,是工于心计,醉心于权谋之人,却没想到他身上还是有着与武将一般爱憎分明的性格。
而且江尚书这番话,的确是有道理的,大皇子等人,都不是最好的人选。
江尚书余光瞥见廖玉阳脸色不对,顿生疑惑,一双清明的目光直直的往廖玉阳身上看去:“可是廖大人有别的想法?”
“下官是觉得,江大人凡事还是不要只看表面的好。”廖玉阳摇了摇头,只说出了
这一句意味不明的话。
廖玉阳的话让江尚书一头雾水,他下意识往凤莼的马车投去一眼,正好瞧见了马车上镶嵌的宝石,这宝石在阳光下晃得人眼花,如此奢靡的马车,可供一家人一生的吃穿用度了。
于是,江尚书刚是缓和的脸色又阴沉下来,摇头哀叹着。
被江尚书念叨的马车内,凤莼打了一个喷嚏。
“公主,咱们这样做,是不是太过显眼了?”
若梅不断地透过车帘往外看去,只觉得那些士兵异样的目光都往马车看来。
凤莼随手捏了一颗葡萄,懒洋洋道:“若非有我在,他们两人有这么多士兵跟随吗?这可都是来保护我的。”
一听这话,若梅细细一想,倒也如同凤莼说的这样。
皇后为了保护凤莼的安全,特意调了军队给凤莼,不然的话,江尚书跟廖玉阳可没这么好的机会。
这时候,凤莼又道:“更何况,到了杭州府后,这些士兵我可都免费借给他们用。”
话虽如此,可四周那些士兵的窃窃私语还是传入了凤莼的耳中。
“五公主倒真是如同传闻中的一般奢靡,不过是去一趟江南,竟是将马车布置得如同行宫一样。”
“为了护送她去江南,咱们可是派
出了一万军队,要知道,江尚书跟廖寺正前往越州,也不过是几百人护送。”
“谁让人家投胎投的好,天生就比咱们高了一等。”
不过公主府的这些护卫好像是随着凤莼做惯了让人不屑的事情,对于这些异样的目光,竟没人感到不自在。
凤莼放心之余,却又对原主之前的所作所为暗自咋舌。
在这样的世道,她做出这么多离经叛道的事情,这些人还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
凤莼心中咋舌的同时,目光却又不觉往另一辆马车内看去。
见了她的目光,若梅不满道:“小姐,江大人实在是过分,日日都在明里暗里的中伤您,也不知他哪来的底气。”
“江大人乃是户部尚书,自然是看不惯我这享乐的模样。”
凤莼摆了摆手,对江尚书并无太大的敌意。
但凡是些有良心的大臣,在看见自己挥金如土后,都不会有好脸色的。
更何况她从皇后口中得知这位江尚书是一心想要将凤修雅培养成明君的,对于这样的肱骨之臣,她还是颇有几分好感的。
若梅见凤莼神情淡淡,显然不将江尚书所说的话放在心上,疑惑之余又松了口气。
毕竟若两人起了争执,受罪的还是她们这些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