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瞬间,凤莼的身份已经十分清晰了。
女子惊喜道:“您是五公主?”
不等凤莼回答,她又道:“民女是越州醉春楼的芸娘,因为手中有账本,而被人追杀。”
凤莼一听这话,心中迅速咯噔一声。
“账本?”
这时候,凤莼脑海中浮现出了许多想法。
这个账本一定是十分重要的,而且越州城内身份尊贵的人……
“是张知州?”
“不。”芸娘连忙摇头,她咽了口唾沫,方才是稳定了心绪。
她在心中斟酌许久,一字一句道:“是冯通判!他知晓张知州的账本在民女手中,因此派人追杀民女。”
听得这番话,凤莼睁大了一双桃花眼,不住的在芸娘身上打量。
对于她而言,芸娘这句话,可谓是让
人极为惊讶。
早在来江南之前,凤莼已经对冯通判略有耳闻,听说这是一个十分厉害的人物,不然也不能在二十几岁的年纪坐上一州通判的位置。
就连皇后对此人都有所赞赏。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竟然会与张知州勾结,试图杀害证人。
芸娘余光不住的往凤莼处看去,见她脸色大变,心不住的跳动起来。
她不过是一个妓女,根本不懂得官场上的党派斗争,只是觉得凤莼人生得美,且身份高贵,能够帮助自己,可现在细细想来,若凤莼是与冯通判一边的呢?
正是在芸娘内心惶恐之际,凤莼的目光转向了她:“芸娘,你所说的账本在何处?是关于什么的?”
“账本已被民女放在了一个十分安全的地方,待民女安全后,自然会将账本双手奉上。”芸娘留了个心眼,小心翼翼道,“那个账本上,正是关于张知州与冯通判等人售卖官粮以及贪污受贿的证据。”
凤莼倒是没想到芸娘会不信任自己,不过仔细一想,她又明白了。
于是她招了招手:“将芸娘送去后方好好保护,不可让任何人伤害她。”
“是。”
芸娘最后往凤莼处看了眼,心事重重的随着护卫离开。
吴将
军就在一旁,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看得一清二楚,不免问道:“公主,您就这样信任她?万一她是那边放出的奸细……”
“左右她都在本公主的掌控之中,有护卫盯着,她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来,当务之急,是要跟江大人他们取得联系,询问越州城内的情况。”
闻言后,吴将军自知失言,便摸了摸脑袋,低声道:“末将明白,但越州城内已经数日没有消息传来,只怕江大人他们凶多吉少了。”
凤莼的心在这一刻猛地紧缩,好在是她迅速调整了过来。
对着吴将军担忧的目光,凤莼轻声道:“将军不必担心,倘若此事真是冯通判所为,那他在未曾找到账本之时,必定不敢动江大人他们,我们只要能尽快赶到越州城,还是能挽回危局的。”
“希望如公主所言。”吴将军并不抱有期望,他看向前方,幽幽的叹了口气。
谁人不知五公主是被皇上千娇万宠长大的,越州城内的景象连他这个征战沙场多年的老将见了都于心不忍。
待五公主到了越州城,怕是不敢踏进去一步。
想到这,吴将军脸色更加灰败了。
凤莼见状,暗自翻了个白眼,索性将目光转向另一处。
不料却见烟尘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