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目前能想到最好的法子。既不让皇上损失分毫,又能让梁兵心甘情愿离开凤国。”廖玉阳压低了声音,极认真同凤莼说道。
凤莼思索半晌,点头应下。
她凑近桌上烛火,转瞬间纸条燃成灰烬。
自上回赈灾已过去一月,百姓家中口余无几。廖玉阳禀报沈囚樘,希望他能开仓放粮,救助杭州百姓。
“开仓放粮?”沈囚樘宛若听见天大的笑话。“你去问问我营里那些将士,他们肯不肯把自己粮食拿出来供给外面百姓。”
“可民以食为天,百姓若没了口粮,城中定会闹饥荒。”廖玉阳皱眉,语气很是迫切。
沈囚樘
身子痊愈,但并未着急收回廖玉阳手中事务。毕竟这梁营上下都只听他沈囚樘的话,廖玉阳说到底就是个为他打杂的小厮。
“你忘了我是谁了吗?”沈囚樘反问廖玉阳。
廖玉阳顿住。
“我既带兵攻打凤国,就需不着顾及凤国百姓的安危。杭州百姓吃不上饭,该是你们皇帝要动脑子解决的事情,与我有何干系?”
沈囚樘一副无谓模样,说罢不紧不慢抿了口茶水。
“正好利用这个逼迫狗皇帝把我们梁国的土地交还,免得我带兵北上,直奔京城,到时更多百姓遭殃。”
沈囚樘起身,理了理衣袖,作势离开亭子。
“沈将军。”廖玉阳急切喊住沈囚樘。“我刚入梁营时,你和我说过,杀戮残害无辜百姓并并非你所愿,你也只是奉梁国皇帝之命,要回本就属于梁国的东西。可你现在攻占了杭州,京城就是送来支援也进不了城,城中百姓只能活活等死,不是有悖你的初心?”
廖玉阳一番话说得极其真诚,他目光灼灼,紧盯着沈囚樘背影。
一旁士兵许是见廖玉阳竟明目张胆说教沈囚樘,抽出腰间利剑指向他。
“那就让你们皇帝把梁国的土地还回来,
我们自会退出杭州。”沈囚樘稍转过头,斜眼打量廖玉阳。
“我要是凭一己之力找到粮食救助百姓,沈将军可会从中阻拦?”廖玉阳又问。
沈囚樘眸中闪过一丝诧异。
“你出不了城,未必粮食会从天上掉下来?”他言语中满是对廖玉阳不信。
“我想办法。”廖玉阳态度坚定无比。
“好。”沈囚樘答应。“我也想看看,廖统领到底能有多大的本事?”
从亭中出来,他径直吩咐侍卫,召集几位统领来见。
“廖玉阳平日里都做了些什么?”沈囚樘一边匆匆赶路,一边向旁边人问道。
“回将军的话,凤国四皇子走之前留了一堆的麻烦,廖统领这些天都在忙着收拾。”侍卫如实禀报。“您放心,属下谨遵您的吩咐,一直注意他的一举一动。”
沈囚樘眼里缓缓蒙上一层深意。
“主将是个酒囊饭袋,反倒副将能力了得,是个可造之材。凤国皇帝若真有意栽培凤修贤,假以时日,需不着我们动手,凤国便要走向灭亡。”
提及凤修贤,沈囚樘满是不屑。
尤其知晓自己一直在遭凤修贤算计,沈囚樘更对他不满。
“所以您才放心把事务交给他来处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