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满目狼藉，廖玉阳心情沉重。

凤莼想睁开眼睛看，被廖玉阳哄着又把头埋进了他的胸膛。

“没想到我们两个回到京城还能有机会并肩作战。”宋云初走到廖玉阳身旁。

“想要并肩作战随时可以去演武场上比试，这些黑衣人突然行刺，可不是闹着玩的。”廖玉阳眉头紧锁。

比起这个，他更在意这些黑衣人到底是何身份。

“还有活着的吗？”廖玉阳抬眸，望向宋云初。

“没了，都死完了。”宋云初摇头。

黑衣人来势汹汹，留一个都是威胁，情急之下只能赶尽杀绝，这也说得过去。

廖玉阳有些许失望。

“宋少将军。”一名侍卫快步上前，伸手将一块锦布交到了宋云初。“这是属下从其中一个黑衣人身上搜到的，想来那人就是这

群刺客中的统领。”

“拿来我看看。”

廖玉阳瞟到锦布上的图案，总觉得眼熟得很。

宋云初稍顿，面露不解之色。

“这不是沈将……沈囚樘玉佩上的图案吗？”凤莼一眼认了出来。

沈囚樘有几块贴身的玉佩，玉的成色各有不同，但图案都一模一样。凤莼不小心摔碎过一块，她记得格外清楚。

事情真相大白，这些刺客全是梁兵余党。恐怕从他们回京的时候就一路跟随，蛰伏在京城，寻找时机帮沈囚樘报仇雪恨。

“没想到这些士兵如此忠诚。”

少卿府后院，廖玉阳的房间里，凤莼瘫靠在座椅上，随手剥了颗葡萄塞进嘴里。

“你当真相信那些黑衣人真是沈将军的人？”廖玉阳反问。

比起凤莼，他看上去认真严肃得多。

“不信。”凤莼挺直身子。

“梁兵早就全军覆没，要不然你也不可能将沈囚樘逼到绝境。他们既然有能力一直待在京城而不被发现，甚至顺利进到皇宫，倘若真是沈囚樘的人，那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他们在凤国的朝中也有靠山。”

凤莼一本正经和廖玉阳谈论起自己的看法。

“再来，他们把我骗出去，应该是为了调虎离山

，神不知鬼不觉把你也给引到外面去吧。这样，他们刺杀皇上的胜算就多了一筹。而且，我在御花园的湖畔分明看见了一个穿着和你一样的男子，不是凤国的人，如何知道你官阶几品，又该身着怎样的官服？”

“就算这些都能准备，才八天，他们根本不可能来得及，而且很容易被发现。私做官服据我所知可是要进大牢的。”

听罢凤莼一席推测，廖玉阳认同点头。

“确实如此。”他附和道。“我和他们交手也看得出来，他们其实并不想真的杀害皇上。那冒着生命危险闹出这么大的阵仗，究竟是为了什么。”

“最重要的是，我们两个都很相信沈囚樘的为人。他行事磊落，这三个月但凡生一丝北上的心，也不会一直死守杭州城。说为了要回梁国的土地，就真只为了这个。”凤莼紧盯向廖玉阳的眼睛。

既是如此，沈囚樘教出来的侍卫又怎会借梁国的名义来刺杀凤国的皇帝，平白给梁国蒙羞。

虽然不过萍水相逢，日后想必也不会再有所交集，但沈囚樘的确是凤莼难得钦佩的一个人。

“有没有一种可能，他们引你出去，不止是为了把我调开，还有，保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