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头子鹰隼般的眼睛自然也是看到了这一幕。
他眉头一挑,眉梢微微上扬,嘴角向下撇出一个不屑的弧度,冷哼一声后开口劝道:“殿下,您瞧这山路,被大火肆虐过后,崎岖得如同老妪脸上的皱纹。”
他双臂抱胸,肌肉微微鼓起,眼中满是不满,那目光犹如实质般,带着浓浓的抵触。
“一个女人而已,殿下身子贵重,是又何必为了她如此大费周章?为了她,连累你我的行程,这可不是个划算的买卖。”
祁北屿眼中闪过一丝怒色,那眼神如冰冷的利刃般射向暗卫头子,似要将他看穿。
他紧咬着牙,腮帮子上的肌肉鼓起,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带!路!”
声音低沉而威严,如同沉闷的雷声在山谷中回响,带着不容置疑的气势,
暗卫头子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身体微微一颤,但仍倔强地冷哼一声,转过头去,把脸扭向一边,便不再多管闲事了。
只是在他心里,江淮姝不过是个容貌姣好的花瓶般的女人罢了,和自己的命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甚至还没有兄弟们的命重要。
他实在不理解祁北屿为何要这样做,眉头紧紧皱着,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和不甘。
晕倒后的江淮姝格外的沉,祁北屿的手臂因用力而青筋暴起,手越来越酸,可他始终没有抱怨。
只是默默地、紧紧地抓紧了江淮姝,那力度像是要把她嵌入自己的身体里。
江淮姝默默睁开眼,嘴唇微微颤抖,虚弱地说道:“放开……松手………我………”
“闭嘴……”祁北屿深吸了一口气,胸膛剧烈起伏,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和焦急。
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像是两道乌云压在眼睛上方。
眼下情况本就糟糕透顶,江淮姝还在与他闹小脾气。
这是他第一次凶她,心里有些懊恼,但更多的是对当前处境的担忧。
江淮姝虽身子发软,意识迷糊,可她骨子里倔强的性子却强行支配着她的意识。
她努力睁开双眼,眼皮像是有千斤重,眼珠转动都有些困难。
她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手指微微蜷缩,想要抓住些什么来支撑自己。
可喉咙传来的疼痛,让她不自觉地剧烈咳嗽了几分,身体也跟着颤抖起来。
她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口鼻已经被一块湿布给笼罩住了,那湿布带着一丝潮气,有些刺鼻的味道。
悦儿在一旁一直咳嗽,小脸憋得通红,像是熟透的苹果。
山上不仅仅只有草木灰燃烧的气味,那气味呛人,像是无数根针往鼻子里钻,还有一些火油点燃产生的刺鼻气味,那味道更加浓烈,仿佛要把人的肺都腐蚀掉。
“咳咳……”悦儿弓着身子,一只手捂着嘴,另一只手在空中挥舞,试图驱散那难闻的气味。
江淮姝自然也是听到了的,她艰难地抬起头,眼神迷离但努力聚焦,眼光看向悦儿,眼中满是担忧。
“悦……”江淮姝的声音沙哑得如同破旧的风箱。
“娘娘……我没事……咳咳……我……我能……能撑住……”悦儿断断续续地说道,嘴唇有些干裂,嘴角还残留着一丝咳出的唾沫。
她努力挺直身子,想要让江淮姝放心,可那止不住的咳嗽却出卖了她的虚弱。
江淮姝本还想说些什么,却感觉脖子传来一阵酸痛,像是有一根钢针猛地刺入。
紧接着便眼前一黑,晕了过去,头无力地垂在祁北屿的手臂上。
山的另一头,箭翎世子看着已经烧焦的尸体,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那笑容里带着一丝嘲讽。
他蹲下身子,动作优雅而缓慢,像是一只正在审视猎物的猎豹。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拨开尸体上的杂物,看着尸体上的伤口。
这剑孔是从后往前的,他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思索,心中暗道:看来那杨山头为了掩人耳目,还特意杀了自己的手足兄弟。
只是这兄弟恐怕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是被自己一同生活多年的手足所杀,真是可悲啊。
箭翎世子用帕子擦了擦自己沾染灰尘的手,那动作轻柔而细致,仿佛生怕灰尘污染了自己的手。
他轻声道:“这么拙劣的计谋,看来他也的确无计可施了。”
“世子爷,属下也不知为何那杨山头会叛变,许是太子用了其他的东西诱惑了他!”手下单膝跪地,低着头,眼神有些慌乱。
箭翎世子反问道:“还未见到太子尸首,你们就要杀人家,人家叛变,似乎很合理啊?”
他的眼神变得犀利起来,像是两把寒光闪闪的匕首,直直地盯着手下。
“此事是属下的错,是属下太过于急功近利,请世子爷给属下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属下定会全力追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