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以为。
他也认为原本是一件小事,只是陆听酒做得太过。阮扶音心下微喜,面上却不显,似在为霍庭墨着想。温声劝道,“虽说她仗着你宠她,就任性妄为,但也不能无法无天的,放肆至此吧。”
接着阮扶音最后一个字的尾音——
“道歉了”
霍庭墨神色不变,黑眸无澜,淡漠的几个字缓缓落下。
阮扶音看着霍庭墨的眼底,漾着几分若有若无的大方,“道歉就不用了,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庭墨你偶尔……”
“阮扶音。”
霍庭墨的视线,不带任何情绪的,落在了她的脸上。
阮扶音神情一滞,她朝身后的贺涟詹靠了靠。
似不知道霍庭墨说什么意思,继续无措的说道,“道……道歉就不用了,陆听酒她也不是……”
“听不懂”
阮扶音被他淡漠到极致,但同时也无情到极致的几个字,吓得腿一软。
不禁后退了一步。
身后的贺涟詹微动,稳住了阮扶音的身体。
随后伸手,揽住了她的肩头。
贺涟詹的这个动作,好像给了阮扶音莫大的勇气和底气。
阮扶音微微侧身。
抬头看向虽然神情冷漠,但她已经习惯了的贺涟詹,再次解释道,“涟詹,我真的是不小心的。”
“从桌上拿起手包的时候,我没有注意到会碰到苏小姐的杯子,杯子里的冷饮会倒出来,打湿她的裙摆,涟詹……”
“扶音。”
贺涟詹截住她的话。
低头看向阮扶音,黑眸如墨,嗓音冷静,“去跟苏小姐道个歉,这件事就算过了。”
阮扶音倚在他怀里,微顿了顿,拒绝道,“我不要。”
陆听酒看着这一幕,原本凉薄的眉眼,更是蕴起一层淡淡的嘲意。
对贺涟詹。
护着一个连小三都够不上格的人,怪不得他上辈子,妻死子散。
“扶音。”贺涟詹的嗓音一贯的冷,但面对阮扶音时总不是冷得那么彻底,但此时听来也毫无差别,“等你两分钟,你自己去。”
两分钟后,会怎样
阮扶音下意识的,不愿去猜想。
“涟詹……”阮扶音盯着他深黑的眼,低低喃喃的说,“你以前说过……说过会护着我一辈子的。”
静了几秒。
“扶音。”贺涟詹落在她肩头的手,力度重了一分,深沉的黑眸盯着她,“还有一分钟。”
男人侧脸线条分明而锋利,英俊的脸庞冷漠而深冷,好像从来不会有任何多余的表情。
阮扶音咬了咬唇,心底沉了几秒。
她还是倚在了贺涟詹怀里,但眼神却是先看向了陆听酒。
对上她一双深静无声的眼时。
难免的,阮扶音脸上微微有点难堪,咬在唇上的痕迹,也深了些许。
而后。
阮扶音才将视线,落在陆听酒身后的苏慕月身上,不情不愿的道,“那就对不起了。”
苏慕月从那两个男人来时,本就紧张不安的心情,滞了一秒。
苏慕月脸色微白,虽然知道阮扶音敷衍的语气,根本就没有将她放在眼底。
但她也明白,阮扶音既然道歉了。
这就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不能再任由事态,继续下去了。
苏慕月微开了开口,还未出声。
阮扶音就已经收回了视线。
阮扶音说完之后,也并没有想要得到苏慕月的回应。
或者说,无论苏慕月什么回应,她都不放在眼里。
无所谓。
反正道歉的话,她也已经说了。
“涟詹,”阮扶音脸上微微有点难看,她看向贺涟詹,“已经道过歉了,我们走吧”
“我让你走了”
清越淡冽的女声,在她身后不疾不徐的响起。
阮扶音眼底的神色,冷了一瞬。
她甚至来不及,看不清贺涟詹眼底的变化。
就蓦地转头,冷冷出声,“陆听酒,你到底想怎样!”
“我歉也道了,她人又没事,你至于这样——不依不饶的”
顺着怀里的阮扶音转头,贺涟詹也抬眼看了过去。
但他看的是,站在陆听酒身侧的男人——霍庭墨。
霍庭墨冷峻温漠的眉眼,平静如斯。
凝了几秒。
霍庭墨低眸,锁在陆听酒脸蛋上的视线,深深沉沉,“酒酒……”
然而,霍庭墨才叫了她的名字。
但陆听酒好像就知道,他要说什么。
陆听酒抬眸,对上男人如古井般幽深暗黑的眼。
她收了眼底的散漫,一字一顿认真的道,“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