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像个500瓦的电灯泡。

但连长作为宇宙级直男，此刻丝毫没意识到这一点。

他只是想，这俩人之间的气氛感觉有点不对。

——就好像他们自成一体，别人根本没有任何驻足空间。

过了好半晌，姜湛仿佛才意识到旁边还有个连长。

连长：“……”没事，我演空气挺像的吧？

姜湛说：“她身体不好，我会给她办免军训手续……”

姜白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

她挂着吊瓶那只手被姜湛轻轻捧在手中，生怕针跑偏。

她说：“我要继续军训。”

连·宇宙级直男·长说：“这位同学的精神十分值得赞扬，一会儿听大夫怎么说，如果只是体虚，那么多锻炼，是可以增强身体素质的。”

姜湛：“……”

连长走后，姜湛咬牙切齿，凑在姜白耳边：“你们连长分明想气死我。”

姜白这边又换了另一个吊瓶。

她赶紧瞪大眼睛看周围，发现大家都昏昏欲睡，没人注意这边，才稍微偏过脑袋。

“连长说的有道理。”

语气认真，大眼睛里也全都是对姜总‘恶人先告状’的谴责。

姜湛的小心肝儿都要被萌化了。

差点凑上去想要亲姜白。

可到底不敢唐突。

脖子硬生生被他半途转了一个弯……

颈骨发出‘咯噔’一声，好像有什么地方扭到了。

姜总：“……”

老男人的脖子不行了？！

姜白一脸紧张的看着他：“你没事吧？”

姜湛一脸淡定的扭过来，不小心，就擦、擦、擦到了姜白的脸颊上。

姜白反射性后仰，姜总只觉得唇上接触到一片滑腻的肌肤，一触即分。

姜湛这时候居然还记得姜白的问题：“没、我没事。”

“身体哪儿哪儿都好！”

——重点，哪儿都好！！！

这边操场上，当时看到姜湛从围栏外矫健跨栏的同学，一个个都满脸羡慕。

“果然，身体好才能第一个接住妹子。”

“这跨栏，满分。”

“只有我听到排长说这人是我们学校的杰出校友了吗？”

“开玩笑吧，杰出校友还不过三十岁吗？一般不都五六十？”

“……你说的有道理。”

医务室，随着醒来同学的越来越多。

两人谁都没提刚刚那个蜻蜓点水一般的浅浅的吻，假装那只是一个错觉。

姜白催促姜总离开：“大家都是一个人来输液，你回去忙吧。”

姜湛：“……”

‘老男人每天都在被嫌弃’

姜湛刚走，傅萌也因为站久了，吐了，被送到医务室。

她跟姜白排排坐，输液。

两人的手都很小，很白，但每人手背上都插着一个针头，上面贴着医用胶带。

傅萌本来神情蔫儿嗒嗒。

结果姜白就像是兴奋剂一样。

瞬间让傅萌满血复活。

她给两人摆在一起的手照了张相。

“军训第二天，和闺蜜一起成为病友。”

何雨檬第一个回复：“啊，我的白白生病了！”

傅萌假笑：“好想拉黑你嗷。”

“嗷，你学我家白白的‘嗷’咆哮体！图片保存了！”

傅萌：“……”

姜白没看朋友圈，一向理智的她最不喜欢做的事情就是逃避。

姜白说：“傅萌，你即将要学心理学，我想找你咨询一件事。”

傅萌笑容逐渐崩溃。

“我还没开始学，而且，就算我学了也是学渣渣。”

姜白：“……乖，别妄自菲薄，过来听。”

姜白说：“如果一个人时刻想跟你在一起，一起吃饭一起学习。”

“偶尔，他还会管着你，这个其实就是在你做出什么不好决定的时候拉着你。”

姜白抿了抿唇，声音更小了，眼眸里满满都是纠结。

“主要是，你对她的亲密接触并不排斥。”

“这是不是……有点喜欢了？”

傅萌的延伸已经变得惊慌。

要不是因为医务室还有其他人，她一定抱着姜白就开始嚎叫。

但就算这样，傅萌声音还是抑制不住的大。

“白白，你终于发现我喜欢你了？！”

姜白：“……”

孩子快醒醒，医务室的女生们都看过来了。

现在没男生，主要是军训第二天，男生们体质到底比女生强一点。

傅萌又思考了一下：“亲密接触，哪方面？”

原谅这孩子基本上不看网络，思想洁白无暇。

姜白豁出去了，一字一顿，咬着牙：“亲吻。”

傅萌一脸被雷劈过的表情。

仿佛姜小白绿了她一样，“你、你……”

姜白点头。

郑重其事，严肃认真。

傅萌说：“或许吧，呜呜呜，白白你居然是我们中第一个脱单的。”

姜白：“……”

姜白得到了肯定答复，面额有些恍然。

“我也不知道，我好纠结，无比纠结。”

扪心自问，姜湛所做的一切，她真的一点都不排斥。

反而……心生欢喜。

可，现实世界中，就算跟这个世界的时间流速有三十倍之久……

她还是不忍心年迈的父母苦守着她植物人的身体那么久。

姜白甚至可以想象父母每天都在等待希望降临，可能得到的只有日复一日的失望。

这该是一份多么深切的痛苦啊。

“假如我不曾动心，便谁都不会辜负。”

好好做完任务，回去。

001没忍住，提醒道：“任务收集到了好感度后，需要通过……嗯嗯的方式来传递。”

姜白没听懂，主要是她跟系统只能脑内对话，无法看到系统的表情。

要不然，姜白肯定秒懂。

001换了一个说法：“酝酝酿酿，懂了吧？”

姜白：“？”有点迷茫。

“负距离？”

姜白：“镶嵌？”

还是没懂。

001这时候只能放出杀手锏。

“就是我最爱看的那种东西！”

姜白：“……好了好了，别说了，懂了懂了。”

姜白很是狐疑，“001这是你编出来玩我的对吧？”

好感度哪里需要这么……激烈的鼓掌方式来传达？

世界意志粗线了。

“因为这样才是人类最原始的本能。”

姜白：“歪理。”

世界意志摊手：“抱歉最开始我隐瞒了这一点。”

“不过鉴于你现在情绪没有特别排斥……”

姜白：“？？？！！！”

世界意志你能别说话了好不好！

她现在、现在就就开始排斥不行吗？

001已经笑得喘不过气儿来。

姜白对于为爱鼓掌确实不怎么排斥，但这要建立在两人有感情的基础上。

要不然，那就是打炮。

世界意志等001笑够了，才说道：“好感度传导也不是一次就够了的。”

姜白：“……”

姜白这下已经不想说话了：“……”

世界意志说：“骗你的，我之前也没遇到过世界快要崩溃的空间，这个具体的传导方式，得靠你自己摸索。”

姜白：“……”

麻木，弱小，可怜巴巴。

这俩人蔫儿坏，如果在之前告诉她，她可还得考虑考虑再接任务。

但如今她已经有点喜欢姜湛，再告诉她这些，真的……内心不会特别排斥啊！

这俩人真的不是姜湛派来助攻的吗？

在系统世界里，001问道：“最后为什么不告诉小白实话？”

世界意志无奈：“我刚说了，她不信，那就等她彻底动心，自己去摸索。”

有些事情，自己找出来的结果，永远比别人告诉自己的方法要接受程度大的多。

世界意志说：“一次，和很多次有什么区别呢？”

——哪对结婚夫妻一辈子只鼓掌一次的？

001似懂非懂。

但他也希望姜白快点完成任务，回到原来的世界。

她的父母真的要等急了。

姜白输液一直输到下午军训结束。

她花了好久才把001和世界意志的话封印在脑海中。

纵然她不是一个小姑娘了，可……还是会有点虚啊。

姜湛掐准了时间过来接姜白。

结果姜白看到他就眼神闪躲，看样子想顺着墙溜出去。

姜湛：“……”

老男人心里巨慌，完全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姜·老男人·湛对傅萌说：“你先去吃饭，我有些事情要跟姜白说。”

傅萌用一种‘我的白菜被猪拱了’的痛惜眼神看着姜湛。

没说一句话，甩袖子走了。

——哪怕姜白一直使眼色让她留下来。

姜湛走到姜白旁边：“白白。”

“你现在身体还没好，食堂的饭多油，我带你出去吃。”

他没提刚刚姜白躲着他的事情。

因为他害怕姜白不喜欢早上那个因缘巧合之下的吻。

这样的话，他就真的什么机会都没了。

可正是因为这样，姜白才莫名心软。

“好。”

——总归是想试试的，那就顺从自己心意。

从不拒绝姜湛开始。

姜湛心里提着的一口气松下来。

他想去牵姜白的手。

但姜白反应很快，直接抽回爪子。

姜白：“……”那个负距离搞得她现在很慌嗷。

001还是忍不住，说：“鲁迅说过，一切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是耍流氓。”

“宿主，直接上啊！”

姜白：“……”

对不起，她也怂。

姜湛看着自己手掌心空空荡荡的，唇角露出一丝苦笑。

还不等他有什么动作，姜白又把手塞回来，一脸视死如归。

“牵吧牵吧。”

姜湛：“……”

这心情比坐过山车还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