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之后的三个月，姜白能跟他见面，那还是都是因为班会。
姜总最后强势的要求所有同学必须出席，不能缺席，不然平时分扣一半。
姜白：“……”真的狠。
姜白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正跟商翎和楚潇计划着一起过圣诞。
最好把傅萌跟何薇薇都叫上。
商翎看到楚潇如今对姜白的照顾。
两人就连行动间都带了默契。
商翎想，分明是她跟楚潇先认识，先成为好友的。
结果因为最近这段时间忽视了楚潇这边，楚潇已经跟姜白关系好到了如此地步。
商翎内心不禁有些吃味。
可看着楚潇如今对着姜白说话的时候，笑意盈盈，语气随意。
再无一点防备之心。
再也没有之前对任何事情都不管不顾的冷漠作态。
——这样好像也挺好的。
【嘀，商翎好感度+1】
【滴嘀，再+1】
【嘀嘀嘀，继续+1】
姜白：“……”
商翎小姐姐肯定是因为自己抢走了跟她关系最好的楚潇，所以想给自己好感度，却又内心十分纠结。
现在才一个一个的给自己好感度。
——商总还是一如既往的傲娇。
这边圣诞节前的例行班会。
姜白总算到场，姜湛直接要求姜白坐在第一排。
“鉴于前几次你都偷偷溜了，这次老师一定要把你放在眼皮底下。”
姜白：“……”
王子芬坐在姜白旁边，看着姜白被梗的说不出话来。
笑得肩膀都在颤抖。
姜白：“室友情呢？”
王子芬：“……噗哈哈，忍不住啊。”
姜湛对着学校发下来的文档说明了圣诞注意事项。
毕竟现在年轻人都喜欢过西方的节日。
文化融合也挺好的。
学校也不会故意压着学生，放一天假消遣消遣。
元旦才会直接放三天。
一场班会，姜湛就站在姜白面前。
结束后，直接说：“姜白留下，其他人散会。”
姜白被姜湛牵着下了楼，到了旁边的小树林。
姜白有点不好的预感：“你、你要干嘛？”
还不等她说完，唇就被堵住。
姜总显然也是第一回亲吻，吻技生涩。
两人亲了才不到一分钟，就分开大喘气。
姜白：“……”这不是里的霸总。
姜湛却丝毫没感觉到尴尬，依然沉浸在‘亲了姜小白，姜小白没反抗’的欢愉中。
“你这几个月怎么一直躲着我？”
姜白本来想说她没有。
但姜湛根本不给她说话的余地。
“你之前答应的要抱抱，已经78天没跟我抱在一起过了！”
姜白：“……”
说完，姜湛就抱住了姜白。
果然，大总裁只会这种简单的丝毫没有技术含量的工作。
接吻什么的，说真的，姜白有点不太想短期内接受第二次。
活儿太烂了。
而且这话还不能说出来，姜白想，就是害怕打击到姜湛的自信心。
一把年纪了，好不容易要脱个单，就给老男人留一点面子。
事后很久才知道这件事的姜总：“……”
完全不需要给老男人留面子。
这样他才能逮着姜白一起练习技术。
可惜，姜白的一时心软，让姜总错失了一个绝好的机会。
姜白想，既然她确实对姜湛印象很好。
毕竟若是回到自己现实社会，找一个姜湛这么深情的男人，真的不常见了。
她又不是对姜湛没有丝毫感情。
看着姜湛整天一脸苦涩的守护着自己，就算是铁石心肠都要被捂热了。
姜白说：“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做完之后，我会对你说明我的心意。”
姜湛一惊，蓦地，有种要被临时处刑的感觉。
就像一个交了期末答卷的学生，不知道自己最后会有多少分。
等待考试出成绩的前十分钟，心情十分忐忑。
姜湛这时候没有催促姜白。
他说：“好，我等你。”
月色下，姜湛的眼眸深邃而迷人，“一定会是我想要的结果。”
这话不知道是对姜白说的，还是在给自己打气。
姜湛把姜白送回寝室，问道：“圣诞节你没有安排吗？”
姜白当然有，但……没有姜湛。
姜湛摸了摸姜小白的脑袋：“那我就等你把重要的事情忙完。”
姜白最受不了姜湛这种语气。
可她到底忍住了，没有开口邀请姜湛一起。
第一，她们这边全都是单身姑娘，邀请姜湛去有点不太合适。
第二，在跟朋友都约好了的情况下，自己再带上大家都不是很熟悉的姜湛，对姜湛也不负责。
姜白飞快的转身，跑上楼。
拿出手机给姜湛发短信。
“我回寝室了，最近冷，你也早点回去。”
“好。”
姜湛每次答应‘好’，都会默默的在一边抽烟。
心思纵然已经在行动上表现得很明显。
但嘴上依旧不敢说一个字，怕被拒绝。
圣诞节前一天，正在办公室的姜湛手机上收到一个陌生号码短信。
“你想知道姜白是怎么死的吗？”
姜湛皱眉，这人是在诅咒现在的姜白，还是在说以前的姜白？
但对于这种垃圾短信，姜湛一向不回。
只是安排人保护好姜白，别让有心人伤害到她。
那段很快又发了一条短信过来，跟前一条短信逻辑混乱，看样子好像在风言风语。
“末水的事情，你不想知道吗？你不想知道为什么末水会心甘情愿被你们公司吞并吗？”
可短信中出现的‘末水’两个字，让姜湛心里一惊。
这个人说的姜白，明显是之前的姜白。
姜湛还没安排人去查这个手机号。
那边电话直接打过来。
“姜湛，你难道不好奇我为什么会有你的电话？”
这声音姜湛不熟悉。
但能这么跟他说话的，除了魏子胥，好像就没有其他人了。
“魏子胥？”
“哈哈哈你居然还能猜到是我。”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就是难受啊，我知道了姜白是怎么死的，你不知道，居然还有脸在这里追求她，你说我不应该难受吗？”
那边魏子胥的声音忽高忽低，一旁还有易拉罐倒地的声音。
看样子魏子胥喝多了。
姜湛说：“那等你清醒再给我打电话。”
——“姜白是为了你，自杀的。”
魏子胥的话宛如晴天霹雳一般，毫无预兆的砸在姜湛头顶。
他整个人都懵了。
大脑一片空白。
姜湛不是没怀疑过姜白的死因。
之前分明好好的，结果那天，没有丝毫预兆，他不过是睡了一晚上。
第二天就听到消息，‘姜白死了’。
但姜湛找了很多人求证，比如当年开具死亡证明的医生。
甚至还怀疑过姜白的死有他继母做鬼。
但都没有找到任何蛛丝马迹。
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一个点，那就是姜白真的是绝症，到了生命最后一秒。
就连舟裴都是这么跟他说的。
久而久之，姜湛也就自我洗脑，默默接受了这个说法。
但此刻被魏子胥的话刺激到，他才恍然意识到，原来姜白自杀……这才是最无懈可击的解释。
之前种种的一切，都是他在自己骗自己。
——自欺欺人。
魏子胥笑的狂放，其中却又夹杂无数心酸：“你不是要挂电话吗？”
“哈哈，”一边笑着，眼泪却止不住，“这可真是一个好消息，你应该感谢我一毛钱不收就通知你这个消息。”
姜湛嘴唇都在颤抖，他掐着鼻根。
声音中带着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慌乱：“证据呢？”
魏子胥说：“证据，你要问，你去找姜白啊。你不是敢亲她抱她牵她的手吗？怎么这点胆子都没有。”
说到这里，魏子胥自己挂断电话。
手机猛地被他摔出去，把刚来的电话铃声也摔的支离破碎。
兴许是什么地方被撞坏了，手机‘嘎嘎’的挣扎两下之后，终于消停。
随之而来的，就是无穷无尽的寂寞。
跟孤独。
魏子胥闷着头，继续喝酒。
不断地喝，喝醉了，仿佛就可以忘记之前姜白被姜湛压在树上亲，乖巧给亲的模样。
——原来，那天魏子胥终于打破自己的骄傲，打算单独找姜白，表明自己的心意。
但却撞见了这一幕。
这才是魏子胥下定决心要把姜白自杀这个消息告诉姜湛的原因。
凭什么姜湛可以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活的这么坦然自在。
凭什么？！
凭什么他还有脸去把姜白据为己有？
魏子胥不服气！
他跟姜白认识的时间也不短，甚至也在当年金融低谷的时候相互安慰过。
但姜白为什么永远对他保持距离？！
姜湛拨了三次刚刚魏子胥的电话号码。
无一例外，都提示‘你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他想要放下手机，可手一软，手机直接滑落在桌面上。
哐当一声响。
秘书们听到声音，进来给姜湛倒水。
却发现一向成竹在胸的姜总居然十分颓废，疲惫。
姜湛已经无力给自己再穿上一层伪装。
他颓废的靠在椅子上，摆摆手：“你们出去。”
“是。”
大概过了四五个小时，姜湛才鼓起勇气，重新拿起手机。
这回，是给姜白打电话。
“喂，你上班忙吗？”
一如既往的软甜声音，但却让姜湛的心愈发寒凉。
姜湛语气没变，眼睛里却仿佛进了沙子，他一个劲儿的眨。
“刚忙完，无聊整理保险箱，我从保险箱你发现了之前医生给你开的死亡证明……”
姜湛顿了顿，“上面写着淋巴癌，你说神奇不？”
姜白说：“……毕竟世事无常。”
姜湛那边声音陡然消失。
——因为，死亡证明上，是心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