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笑了起来，欢笑在肆恣。

接着便是新郎新娘轮番和宾客敬酒了，奶奶继续和周围的客人唠叨，我已经不再望向娜娜了，大概累了吧。

很快便敬到了我们这桌，新郎带着醉意红着脸蛋和宾客们碰杯，同时嘴巴一刻也不停歇说了好多好多。

我也意思意思举了一小杯红酒和新郎碰了碰，奶奶也跟着起哄介绍了我的身世。就在我站起来的时候，我看到了娜娜，娜娜也看到了，不过立即转移了视线。

我心下一动，想着娜娜是否认出了我，不过也容不得瞎想，我又坐回了位置。

很快的时间，宴席已接近后半场，桌子上的食物消灭了一半，周围的人似乎都饱了，都收拾了一下便站了起来离开。

我和奶奶待了一会儿后便也站了起来道别，当我站起来的时候发现娜娜不见了踪影，可惜之下想着以后还有大把的机会见到她吧。

出了酒店，突然一辆摩托悠悠开过了我身边，奶奶立即揪住了我的袖子，“小心点啊。”

我看到那摩托的背影，是娜娜和她爸爸。

“杨婕娜！”我喊道。

娜娜回过了头，看着我，然后又面向了她爸爸的背。

“你喊她做什么？”奶奶问道。

“没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的失落慢慢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等我和奶奶乘坐公车回到了家，心里的失落已经巨大化，已经压得我不想说话了。

我躺在床上，一天就那么过去了。

第二天是腊月二十三，这天俗称“小年”，要送灶王爷上天。傍晚的时候爸爸拉着我，找了个废弃的脸盘装上沙子，插上许多的红蜡烛，点燃，放在大门口，旁边是一些饭菜。接着便折叠两份纸钱，一份放在大堂前壁供着的菩萨前，一份放在门口。

接下来四处都传来了鞭炮的轰鸣声，一下子近处的鞭炮热烈着，一下子远处的鞭炮回应着，或者近处远处的鞭炮齐鸣，一下子就震惊了这个村子，似乎也唤醒了远古的声音，于是周围的家禽和其他动物们的声音此起彼伏。

爸爸拉着我在大堂供着的菩萨面前拜拜，拜完之后鞭炮声音还不停歇，我站在大门外朝着爷爷奶奶家的方向看去，似乎也能看得到娜娜家，不过娜娜家出现的人自然渺小。

我似乎看到了娜娜，她家的狗不停叫着，不知道在对着哪里宣战。我看着娜娜从这里到那里，也是跟在她爸爸的身边，收拾好了祭祀灶神的东西，一转眼就不见了身影，和愈加黑暗的天空一样，留给了我无尽的想象。

这是第二天的娜娜。

作者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