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不过此次行动,多少还是有些风险。”夏落看了看夏初身边的小宝,“你可要保护好你的宝贝徒弟呀!”
小宝一听这话,立刻鼓圆了眼睛,气哼哼的说:“你也太小看我了吧!”
“别说那么多了,剪票了!”夏初拍拍小宝的头,带头朝剪票口走去,后面四个人迤俪跟上。
十个小时的车程,说短不短,说长不长。夏落买的是卧铺票。直到上了车,躺在铺上,秦舞才觉得紧绷的神经总算一点点放松下来了。
火车有节奏的轧过铁轨,顺着宿命中的方向,义无返顾的驶入深邃的黑暗当中,离秦舞的家乡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直到这个时候,秦舞才有时间让自己乱糟糟的神经平静下来。她双眼无神的望着窗外单调的黑夜,默默的想着,几年没有回过家了?两年?三年?或者更长时间?那个名字叫做娜渡村的小小村落,现在究竟都变成了什么样子?一定比自己离开的时候还要糟糕吧!那弥漫在村子上空的空气一定更加刺鼻,村头那条娜渡河,即这次大家此行的目标,现在恐怕早已经臭不可闻,不知道还有什么可被调查的价值……
想着想着,一阵困倦渐渐袭来,秦舞闭上了眼睛,没过一会,就睡了过去。
秦舞睡的很沉,如果不是小肚子一阵阵生疼的憋涨使她在睡梦中不安的翻身,最终醒过来的话,恐怕她会一直睡到火车到站。秦舞摸摸鼓胀的小腹,不情愿的张开迷蒙的睡眼,勉强爬起来,歪斜的步子朝车厢尽头的厕所走去。
火车车厢里早就熄灯了,暗影浮动里只有旅客粗粗细细的呼吸声此起彼伏,车轮轧在枕木上发出有规律的嘎嘎声,秦舞眯着眼睛分辨着车厢里的物体,跟随着车厢轻微的摇晃,借着不时掠过的灯光慢慢走着。
忽然觉得这短短的一段距离变的格外长,长的怎么也走不到尽头!道路很狭窄,秦舞竭力想把步子迈开,双腿却感觉跟灌了铅一样,异常艰难的抬起放下,好长时间才走了几步路。膀胱涨的一阵阵抽搐样的疼痛,秦舞有点心慌,总觉得好象有什么不对劲。她在火车的嘎嘎声中缓慢的前进着,狭长的空间挤压的她有点喘不过气来。她急促的喘息着,心脏在胸腔里空空的跳动。
“妈妈,你来!”狭长的道路尽头,一个熟悉的小小人影慢慢浮现出来,飞掠的灯光打在她身上的时候,秦舞看见一张熟悉的惨白小脸,嘴角挂着奇异的笑容。那个鬼孩子从垂下来的长发缝隙中,用圆溜溜的眼睛窥视着她,伸出一只胳膊像招财猫一样摇着手臂:“妈妈,来啊,你来!”
秦舞停下了脚步,一股怒火陡然冲击着她混沌的大脑:“滚开!”她随手拿起不知道哪个乘客留在一旁小桌子上的矿泉水瓶子使劲扔过去!半瓶水正好结结实实的砸在那个鬼孩子身上!鬼孩子倏忽不见了,只听见矿泉水瓶子落地时候那声巨大的响动。
奇怪的是,满车厢的旅客都依旧好好的睡着,谁也没有被秦舞的吼声和水瓶的落地声惊醒,就连他们的呼吸声都似乎听不见了,就好象,好象黑暗中躺在床上的,是一具具安静得永远不会醒过来的尸体!好象这趟无休无止前进的列车上,只有她一个活人!
这种想法使秦舞急促的喘息着,冷汗湿了衣服。
她闭上眼睛攒足了力气大喊一声:“啊——”等她再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竟然好好的躺在床铺上,对面铺的夏落正爬起来,惊异的过来摇摇她:“秦舞,你怎么了?喊这么大声?做噩梦了?”
秦舞看看夏落,再看看周围铺上,所有的旅客都被她吵醒了,不解的探头朝她这里张望,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