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当然是要去村子里了!”她重新把手镯小心翼翼的带上,“这一次,我要让永生变成永恒!”
“你,你就这么回去吗?”三宝指指她的身上,她低头看看自己一丝不挂的身体,妩媚的笑了一下,一头青丝忽然暴涨,浓密的把她从头到脚包裹住,夜色中看起来好象一件厚实的黑色斗篷。
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慢慢踏着星光朝村子里走去。
她说:“三宝,我给你讲个故事。”
三宝抬头仰望着她,无声的用眼神询问。
她朗朗的说:“太原王生早行,遇一女郎,抱襆独奔,甚艰于步,急走趁之,乃二八姝丽。心相爱乐,问:‘何夙夜踽踽独行?’女曰:‘行道之人,不能解愁忧,何劳相问。’生曰:‘卿何愁忧?或可效力不辞也。’女黯然曰:‘父母贪赂,鬻妾朱门。嫡妒甚,朝詈而夕楚辱之,所弗堪也,将远遁耳。’问:‘何之?’曰:‘在亡之人,乌有定所。’生言:‘敝庐不远,即烦枉顾。’女喜从之。生代携襆物,导与同归。女顾室无人,问:‘君何无家口?’答云:‘斋耳。’女曰:‘此所良佳。如怜妾而活之,须秘密勿泄。’生诺之。乃与寝合。使匿密室,过数日而人不知也……”
三宝不解的闪着眼睛,不懂她在说什么。
她摸摸三宝的脑袋:“你不懂。呵呵,你怎么会懂呢。”
她继续朝前走着,口中依旧朗朗的念着:“……明日使弟二郎奔告道士。道士怒曰:‘我固怜之,鬼子乃敢尔!’即从生弟来。女子已失所在。既而仰首四望,曰:‘幸遁未远。’问:‘南院谁家?’二郎曰:‘小生所舍也。’道士曰:‘现在君所。’二郎愕然,以为未有。道士问曰:‘曾否有不识者一人来?’答曰:‘仆早赴青帝庙,良不知,当归问之。’去少顷而返,曰:‘果有之,晨间一妪来,欲佣为仆家操作,室人止之,尚在也。’道士曰:‘即是物矣。’遂与俱往。仗木剑立庭心,呼曰:‘孽鬼!偿我拂子来!’妪在室,惶遽无色,出门欲遁,道士逐击之。妪仆,人皮划然而脱,化为厉鬼,卧嗥如猪。道士以木剑枭其首。身变作浓烟,匝地作堆。道士出一葫芦,拔其塞,置烟中,飗飗然如口吸气,瞬息烟尽。道士塞口入囊。共视人皮,眉目手足,无不备具。道士卷之,如卷画轴声,亦囊之,乃别欲去……”
她清澈的嗓音犹如明媚的春天。
她的面前,远远的走来一个身影。
她笑了。
世界上只要存在画皮,就会存在书生,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