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宝!”秦青惊异的问,“你怎么会在这儿?”秦青抬头看了一眼牵着三宝的陌生女人。只一眼,秦青从此就沉沦在了她那双盘踞着如丝一般柔媚的眼眸里。
“我发现他一个人在野外游荡,所以送他回家。”她拉扯一下披在身上浓密如斗篷一样的黑发,一截白嫩的肩膀却适得其反的从头发的缝隙中钻出来,刺痛了秦青的眼睛。
秦青第一次发现自己在商场上颠倒黑白的嘴巴在她面前失去了口若悬河的能力。他嗫喏半晌,才问了一句:“我,我怎么从来都没有见过你?”
“那不重要,”她眯起眼睛笑了,上前一步,纤细的食指慢慢划上秦青敞开的衬衫后结实的胸膛,“重要的是,我们今天相见了。”一阵触电般的痉挛从她的指尖传遍全身,但残存的理智仍然告诉秦青,这个深夜中行走在野地里的女人,浑身透着妖异。
于是秦青艰难的指使自己的双腿向后退了一步。
“你怕我吗?”她紧跟着向前一步,丰腴的双臂从茂密的长发斗篷中穿出来,蛇一样凉凉的,滑滑的,攀上了秦青的脖颈,菟丝子一样不停的攀缘缠绕着秦青。她把胸膛严丝合缝的贴在秦青的胸膛上,感觉到秦青那强有力的心跳。
活人的心跳。
“活着真好。”她说。
两团柔软隔着一层头发和一层衣服贴在胸前,秦青下腹一下子温热起来,熟悉的生理冲动下意识的做出了最直接的反应。
但是此时他的头脑却突然无比的清醒和冷静了!虽然他只上过小学,虽然他只是个农村人,但他那可以在二十八岁赚的几百万家私的头脑,绝对不是糨糊。
他决然的推开她,后退一大步,同时伸开手臂,阻止她再走近:“别过来!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或者,你是什么东西,我跟你无怨无仇,大道朝天,各走一边,井水不犯河水。”
她不说话,只是把一缕青丝含在嘴里,有些哀怨的看着他。
秦青知道,自己必须马上离开,否则事情的发展,恐怕不是理智能够控制的。
于是他马上抬脚后退,退到足够远的距离,转身快步离去,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她并没有追上去,只是用秦青足以听见的声音喊了一句:“记住,我叫楼玉奴。”
一个人,当他(她)只是一个男人或者女人的时候,只是一个幻想。一旦这个幻想有了名字,就马上变成了一根骨刺,它会越来越深的长进你的肉里,长进你的骨髓里,直到你粉身碎骨。
秦青逃离了女人,却从此逃不了这个被夏夜和煦的风清晰的送入他耳朵里的名字:楼-玉-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