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问题。
刚出生眼膜还没睁眼的小老鼠,自然不具备爬行能力。即使具备爬行能力的成年老鼠,也不可能进化出可以拉开手包拉链并爬进去还从里面把拉链重新拉上的技能。
我一边洗手一边说:“你最近的罪过什么人?”
小叶子摇头:“我能得罪什么人呢?况且今天早上我来咨询室之后,还打开过手包补过状,我很确定那个时候这东西还不在我的包里。”
“所以说,”我擦干手走出来,“你的意思是这东西就是在咨询室被人放进去的?”
小叶子咬着嘴唇:“逻辑上来说没错。”
那么,嫌疑人只有三个:我,小叶子,赵秋霞。
因此,我和小叶子对视一眼,同时开口说道:“赵秋霞!”
然而小叶子又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可是她自始至终没有离开过我们两个的视线,没有作案时间啊!”
我感觉我的大脑马上就要炸裂了。
离奇的事情一件接一件的发生,我感觉我的智商完全不够用了。
我和小叶子做了一个决定:我们花了两个小时的时间,把咨询室里里外外边边角角全部都清理了一遍,看是否能找到任何老鼠长期生存的痕迹。然而这是办公楼并不是居民楼,不出所料,整个咨询室里并没有任何值得老鼠留恋的东西。
头疼欲裂。
我一直相信,这一切离奇的事情都是人祸,只不过我暂时还找不到任何突破口来解开谜底而已。
已经没有办法再进入工作状态了,我和小叶子商量了一下,决定暂时关闭咨询室,休息半天。好在下午并没有安排咨询,我决定和小叶子一起出去放松一下压压惊。
我们两个收拾好东西关了门,下了楼。路过楼下垃圾桶的时候,我不由得用余光扫视了一下里面。我恨我自己为什么好奇心这样盛,关键时刻没有管住自己的眼睛!包裹那只小老鼠的白色卫生纸上,明显有两个对称的血指印,使得卫生纸粘在了它的身体两侧。而刚才还在蠕蠕爬动的小老鼠,不知道被什么人隔着卫生纸生生用手指捏爆了肚子!它的腹腔和胸腔内容物黄黄红红的流了出来,摊在雪白的卫生纸上非常显眼。
小叶子见我停下了脚步,也好奇地跟着我的视线往垃圾桶看过来,我连忙拉着她走开了。
脑海中赵秋霞手腕上的伤疤挥之不去,和小老鼠爆裂的肚子闪电般来回切换。
我不可遏止地想象赵秋霞通过什么方式把那只小老鼠放进了小叶子的手包里,结束咨询之后,又潜藏在楼下,等着我把它扔进垃圾桶。等我离开之后,她又悄悄返回来,把小老鼠捏爆。
我知道我的想象极不靠谱,不但赵秋霞没有“作案”时间,即便真的是她把小老鼠放在了小叶子的手包里,她也不可能预料到我会什么时候把小老鼠扔到哪里。或许只是哪个熊孩子干的好事,又或许是清洁工顺手了解了它那脆弱的小生命……但我始终有一种感觉,那就是,一切事情的发生极有可能与她脱不了干系!
这些天接二连三发生了太多事,我已经无力再多做思考。我破天荒和小叶子一起喝了许多酒,三年滴酒不沾之后,我终于又一次喝醉了。一醉解千愁,是最骗人不过的鬼话。但如今我宁愿相信这句鬼话,因为我不再相信人话了。
我借着酒劲给孟海洋打了电话,让他马上开车过来,送我和小叶子回家。我最后的意识是听到孟海洋骂我真拿他当私人司机使唤,之后,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作者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