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时间,已经到凌晨四点多了。
我呼出一口气,揉着眉棱骨疲惫地说:“孟海洋,断头案不解决,我还会持续做噩梦的。”我是一个特别容易受到精神暗示的人,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的心理有多脆弱。
孟海洋摊摊手:“我问过我那个朋友了,他说案情不能透露太多,只跟我说死者是被暴力肢解的,除了头可能是被野狗之类的不知道从哪里叼了出来之外,其余的四肢躯干和内脏大部分都在附近下水道里找到了。肢解的方式简单粗暴,凶手可能并不具备相关的生理知识,当然也有可能为了掩饰身份,假装不懂人体解剖学。初步判定凶手是男性,没有更多的信息了。”
我只想知道,为什么我的银钩青花瓷珠子耳环会掉在现场。
要么我认识死者,这一点已经基本被排除了。要么,我认识凶手,是凶手从我这里拿走了耳环,之后遗留在了凶案现场。是故意,还是无意,无法判断。
再有一个可能,是有人偷走了我的耳环,之后又很巧合的曾经出现在凶案现场,又更巧合地把耳环丢在了那里。我不相信这么多巧合会遇到一起,也不相信有人入室盗窃只偷走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东西。
所以,最大的可能就是,遗留耳环是凶手的杰作,而凶手,一定和我有莫大的关系,至少一定是我身边很亲近的人!
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不由得开始用异样的眼光打量孟海洋。孟海洋不明所以的看着我,我则一边思索,一边绕着他从上到下仔细打量:“凶手是男性,能暴力肢解尸体并抛尸,一定是身强力壮,心理素质超强。能接近我并拿走我的东西留在凶案现场,那么一定和我的关系很近,至少要知道我家在哪,还能进出我家。凶手这样做的意图,一定是试图要陷害我,那么就一定和我有仇!综上所述,真相只有一个!”
我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气沉丹田,声如洪钟的大喊了一声,摆出柯南的pose,伸手指向了孟海洋。
他嗤笑一声,拍开我的手:“无聊,再睡一会吧。我会找机会再打听一下案件的进展,这种事急不来的。”
他返身出了卧室,我也倒在床上,摊成一个大字。
玩笑归玩笑,我知道孟海洋不大可能会是凶手。我越想越觉得我的思路是没错的,但我实在找不到第二个符合这些条件的人。
不知道为什么,我似乎觉得有一双看不见的手在操纵着这一切,把我推向一个未知的深渊。
然而我一向秉承睡一觉海阔天空的原则,想不通的事情就睡醒了再想,所以,我果断倒头又睡了。作为一个每天为了衣食住行四处奔波的小市民,我没办法任性地熬夜之后丢下我的咨客不管。好在之后的三个小时里没有再做恶梦,多少也算养了养精神。
孟海洋把我送到公司楼下就开着他的玛莎拉蒂绝尘而去,我刚要上楼,看到了正朝楼门口走来的小叶子。
小叶子和我一样化了淡妆好歹遮掩住昨晚的颓废,我们相跟着上了楼。
到了咨询室,小叶子才对我诡秘地一笑:“雷伊老师,我看到孟海洋送你来上班了。昨晚,你们两个……”她朝我挤眉弄眼,暧昧地比划了一个很猥琐的手势。
我不屑地从鼻孔里哼了一声:“他不是我的菜。”
小叶子老气横秋地摇摇头:“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我没心情回应她的打趣,想了半天,还是把手机里死者的生活照调出来给她看:“你认识这个人吗?”小叶子的记忆力一向很好,或许我能从她那里找到一些线索。
她接过去看了看,思索半天:“没有印象啊。”
我拿回手机:“没事了,工作吧。”
不是我的咨客,最起码不是小叶子来咨询室工作后所接待过的咨客。
我现在只能寄希望于孟海洋,看是否能从他的朋友那里打听到关于死者的任何其他消息,比如死者的姓名,身份,家庭成员等等。直觉告诉我,我和死者之间,一定存在着某种直接或间接的联系。
我正要走进我自己的咨询室,小叶子叫住了我:“雷伊老师,昨晚杨云峰答应我,找时间过来一趟。”
我点点头。
不管怎样,至少他有了进一步的行动。如果他有心想要继续和小叶子之间的关系,或者有心改变他和母亲之间不健康的相处模式,对他和他的家庭来说都是莫大的好事。
我又忽然想到,赵秋霞的第二次咨询时间,就在后天。
作者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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