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步两步来到三楼老马家,屋外楼道里都是人,有些探头探脑的往里看,还有那么几位眼熟的已经哭的死去活来的,两位穿制服的民警则站在门外的角落抽着烟,似乎在聊些什么。
杨伯带我来到门口,跟马家主事的人耳语了两句,就要进去,结果让民警一把给拦住,问我们是干什么的,没等我说话,杨伯就跟两位民警说我是搞什么玄学研究的,什么科学能解释一切的胡乱八糟的废话。
我听得头晕,但还是配合着他跟民警微笑着点头,并宣称自己是某杂志社记者,专门揭露封建迷信的。
经过再三讯问,知道我们只是来帮忙解决问题,民警也懒得管,干脆收拾收拾回去了,估计是觉得一个老太太能闹出多大事,也就是假死现象吧,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
进了屋,是套两居室,我们这里俗称偏单,两间内室分左右,中间是过道,左边那间已经搭起了灵堂,老太太的大照片摆在中间的供桌上格外醒目,地上对头两张长凳,上面架着口红油儿大棺材,没盖着盖儿。
另外一头是一间卧室,屋里有两个中年女人,都穿着孝坐在床边,看似满面愁容,床里面还靠墙坐着个老头儿,看上去年纪也不小了,表情木讷的看着窗外。
我趴在耳边问杨伯什么情况,杨伯跟我说:“那屋坐着的是马大爷,前几年喝酒脑中风,现在人傻了吧唧的,动不动就又哭又闹的,旁边坐着那俩是他两个闺女,刚才进来时门外有个大高个儿是他儿子,一共三个孩子。”
我听杨伯介绍完心里大致有个了解,又问到:“那老太太呢,不说诈尸吗,这开着门,人都在,那老太太呢?”
杨伯探头探脑往屋里看了看,然后抓着我说:“那不在里屋呢吗,棺材后头,蒲团上坐着呢,大早晨冷不丁从棺材里坐起来了,给我吓的啊,完后就开始指着全家人一个个的骂,把她儿媳妇的胳膊也咬烂了,现在上医院去了。”
我抻着脖子往里屋看了看,还真像那么回事似的,只见一个老太太盘腿打坐在蒲团上,两手合十,正在那不知道叨咕什么东西呢,我嘿嘿一乐,心中觉得有意思,这大白天的搞的哪门子邪门歪道的。
“杨伯,你靠边站,我去跟他聊聊,看看她到底有什么想法。有人来你给我挡着,别让别人进来。”我说完就往里屋走。
杨伯又拉住我,紧张的说:“不行啊,你可不能进去啊,我跟你说,那不是马老太太,那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上了身了,你可不能去啊,咱再想想办法,再想想。”
“哎我说杨伯,你给我叫来,到底是干嘛来的,不让我进去问问怎么解决,你们这些人啊,就是迷信,光天化日的哪来的什么鬼上身的,扯淡,你个国家干部可别一再拉低下限啊,什么觉悟啊,还党员呢,一边呆着。”我说完一把给他拽到一边,大步走近里屋。
进了屋我站在棺材旁,上上下下打量着屋里,阳光通透,屋里很干净,没有什么藏污纳垢的地方,也没有阴气缭绕,哼,搞的什么名堂,我正要说话,那马老太太却开了口。
“我说,这是谁啊,敢惊扰了姑奶奶打坐念经,儿等还不速速报上名来。”嗓音尖利,话语中透着一股酸不溜丢的味道,听了让人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