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还得从两个多月前说起,村里来了一伙人,各家各户的收古玩字画啥的,出的价钱可不低,村里有些人家祖辈上还是有点东西的,有的就拿出来换了钱,没有的也就看个热闹。我这人吧仗着有点家底,游手好闲惯了,虽说没有什么值钱的家当,不过多少也能拿出两件玩意儿。于是,我就招待这帮人到我家。”说着,张三德从地上起来,捡了块石头坐在屁股底下接着说。
“这帮人啊,神神秘秘的,也不说打哪来,收了我一个玉把件和一个瓷瓶子,给的价钱可真不低,问我打哪来的,我只说是家里传下来的的。聊的投缘,就留他们几个在家里喝酒,结果酒喝的多了点,把实话说出来了。”张三德唉声叹气。
“实话赶紧跟我们说,看你那晦气样儿。”孙大爷拿烟袋锅捅了他一下,捅的张三德哎呦了一声。
“是是是,其实啊,我家啥也没有,地没人种也荒了,就我跟老娘俩人,我就没事瞎转悠,离村子不远,往南头走大概十里地有个叫李家沟子的地方,已经好些年没人住了,是个荒村,村后边有一片滥葬岗子,那是片洼地,下大雨经常涝,有的棺材都让水冲出半截儿,我就趁没人时候,仗着胆子摸点那死人陪葬的玩意儿,谁知道那都什么时候下葬的,反正穷急眼了,还管那个。”刚说完,孙大爷又是以烟袋锅敲在张三德脑门子上。
“你个王八羔子,缺德事没少干啊,就你这德性,还学人家倒斗?真是不要脸的货。”
“您说的啥我都不懂,我连字都不识,哪有那出息,其实是有一次,我喝多了酒,走错了路,半夜就睡在那滥葬岗子了,天亮醒了给我吓的啊,魂都没了,不过我发现,我脑袋下面枕着一个瓷瓶子,就是我刚才说的,卖给那几个外地人的那个瓶子,我就给抱回家了。藏在床铺底下,一直没敢动。”说完他揉揉脑门子,额头上顿时起了个大红枣。
“然后呢?赶紧说。”金子催促他。
“后来又,又,又去了几次,我也记不清了,真记不清了,反正多少摸了点小玉件,戒指啊,簪子和老钱儿啥的,那滥葬岗子也不会有啥有钱人,能摸着两件东西也算老天爷开眼了,要不然,我老娘跟我都得饿死,就这么着,卖了不少钱,村里人我只跟他们说我是耍钱赢来的。本来我就招人恨,也没人理会我这个茬儿。”
“你再说说那几个人,后来那几个人怎么样了。你小子把偷死人东西这事都说了?”孙大爷急皮怪脸的冲着他喊。
“可不是吗?没想这几个人非让我带他们去,说是找到好东西分我几成,我借着酒劲,就把牛皮吹到天上去了,也不知道当时怎么想的,连夜就带他们去了。结果,结果就他妈出事了。”张三德以手捂脸。
“哎,现在民间很多这种盗墓的外行,丧尽天良啊,不过这也不归我们这一门去管,金子,如果以后碰上了,只要不犯你,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一切皆有定数。你,接着说,出啥事了,哭有个屁用。”孙大爷把烟袋锅递给张三德。
张三德用袖口擦擦眼泪,接过烟袋猛嘬了一大口,稳了稳情绪接着说:“哎,我们都喝多了,这几个畜生,到了那就叮当五四的连刨带挖,我就坐在一旁看着,后来我酒醒了些,总觉得脊梁沟发凉,哪不对劲,结果就出事了,他们挖出一口红油大棺材,刚把棺材盖撬开,呼的一下打里面蹦出来个死鬼,还是个女鬼,披头散发的指甲特别长,抓住其中一个人就啃,三下两下就把那几位活活啃死了,我吓的都拉了裤子了。俩腿跟种在地里一样哪还跑的了啊,当时就晕过去了。”
“真是个没用的东西,看没看清什么模样,是不是诈尸啊?”孙大爷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