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被老三一把拉住了,老三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用手抖了抖,从里面弹出一只,往那男人眼前一递,然后说到:“哥们儿,给个面子,咱这也都是为了工作你说是吧,你也不想看我让领导为难吧。”
男人用余光扫了一眼,呵呵一笑说到:“呦,红塔山,烟不错啊,我看你,可不像个邮递员,那送信送报纸的,可抽不起这个,再说了,你这气质也不像啊。”
“哦?那你说我像干什么的?”
“我看你啊,哼,倒像个当兵的,要不啊,就是个在政府吃官饭的,反正不像个普通小老百姓,哎我就纳闷儿了,这老马家到底是招谁惹谁了,怎么就那么多人惦记这家人呢?”
“这么说的话,确实有这么一家人了?既然咱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我也就甭跟你藏着掖着了。”说着,老三看看周围没人,用手一撩自己的呢子大衣,腰上,露出了那支插在皮套里的五四式手枪,接着,他表情一改方才的模样,严肃的对这男人说到:“警察,请你配合一下。”
男人咂了咂嘴说到:“啧,哎~~~又是你们这些个警察,我说,还有完没完了,那老马家人都死了多长时间了,案子破不了就算了,别没事折腾我们这帮子小老百姓行不行啊,既然你是警察,这里面的事,我想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我说你没事跟我这扯什么咸蛋啊,得了,我得走了,一会儿上班迟到了,你们给不给工钱啊。”
男人说完,转身过了马路,匆匆的消失在车流的另一头。老三整了整衣服,点上一支烟远远的望着他进了胡同,这才加快脚步跟了上去,男人和老三,一前一后走在胡同里,而那男人却始终没有察觉到身后还跟着个人,三拐两拐,直到那男人进了老马家斜对面的一个院子,老三这才两脚一点地,腾身上了房,往房中间的平顶子上一蹲,静静的看着下面院子里发生的事。
只见那男人回到院中,把手里的那宝贝一样端着不放的尿盆往屋门口一扔,回过身在水龙头下面哗哗的冲起脑袋,一边冲,一边用手摸了旁边石台上一块肥皂,开始往头上抹肥皂。
这时,由打院子的东屋出来一个大个子,年纪约么在三十岁左右,看着比这洗头发的男人小不了多少,这大个子穿着一件绿色军大衣,头上戴着顶手织的毛线帽子,一边用手里的钥匙开着自行车的车锁,一边笑着和那水龙头边上的男人打趣到:“呦,李哥,这大冷天的,还冲凉水,行,你这体格儿,那是比我强多了。”
说着,大个子打开自行车锁,推着车就往院门口走,这洗着头发的男人突然关掉水龙头,带着半头的胰子沫对那大个子说到:“哎,国涛,你等会,我跟你说,今儿早起来,我在厕所门口碰见个警察,那小子,看着可不太一样,估摸着是刑警队派人来了,你啊,自己注意着点。”
大个子听完一愣,脸上的笑容顿时收了起来,他哎了一声,对着眼前的男人点了点头,脸色阴沉的出了院子,老三在房上清清楚楚的看着,大个子没有骑上车,而是心事重重的推着车,边走,边低头沉思着什么,老三心中一笑,我料定你肯定知道点什么,想到这,他三蹿两纵,飘身来到胡同拐角的房上,身子一飘,跳下了房,往拐角的墙边一靠,静静的等着那大个子。
这推着自行车的大个子怎么会知道,墙角正有人等着他,低着头就往胡同外面走,刚一露头,老三便喊了一句:“哎,国涛,干嘛去?”
“啊?啊?没,没干嘛,上,上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