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东莱发现自己正好好躺在床上,不过身上却无处不痛。脑中也剧痛欲裂。挣扎着要起身,又发觉软绵绵,一点力气也无。
“快送去医院!”父母交换眼神,只来给她套上衣服。
揭开被子,母亲低低惊呼道:“身上怎么这样多的青紫?”
原来东莱身上却莫名其妙出现许多青紫的淤痕,她本生得白,如人参娃娃一般。此时身上淤痕遍布,衬着格外可怖。
东莱思及昨夜梦中所见,似有所悟。正要开口,喉咙中一阵翻滚,将要呕吐。
她身子一歪,一口吐在床下。
只见一滩黏糊糊的红在地。父母初时吓了一大跳。细看来,并非血液,这悬吊吊的一颗心又半放下来。那红中有许多白白的小点子,竟似活物一般,在那红中翻腾,牵出一条条粘腻的长痕。
不过说来也怪,将这红吐出后,东莱觉头痛减轻了些。
父母慌忙将她送到医院,医生整治一番,说身上淤伤似是受巨力压迫所致。但东莱整夜都好好在床上睡觉,哪里会受伤?说到呕吐之物,医生只说是饮食不调,略开了些汤药,便罢了。
说来也怪,东莱回家吃了药,歇息几天,身上的淤伤也渐渐好了。父母百思不得其解,问她缘由,她隐约知这事似与前日里捉的鹦鹉有关,那好吃得厉害的樱桃也似有蹊跷,却鬼使神差只推说不知。
好在待东莱到痊愈后,这事情也就放下了。
不过至此东莱再不敢随意处置禽鸟,连带别的猫儿狗儿,也都好心对待。
但樱桃呢?东莱还是不改嘴馋,仍然爱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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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这就完了?”凌蓝瞪大眼睛。
“完了呢。”菩提手中仍旧把玩着那枚车厘子。列车轰轰前行,她有些失神。
一旁的男生推了推眼睛,菩提描述过细的冗长故事,他听到一半就有些腻了,此时打了个哈欠,随口道:“菩提说的那小镇子里的风物,却如数家珍,好似自己就在那处生活了好多年一般。”
“哪里,故事记得熟而已。”
凌蓝倒似对故事很感兴趣:“那个小孩子,遇到卖樱桃的女人,也是鹦鹉变地吧?”
“很明显嘛。”眼睛男生的语气不容置疑。“来来来,咱们继续玩牌,还有一个来钟头才到呢。”
凌蓝对菩提笑笑,客气道:“菩提一块来玩吧?咱们玩四家。”
菩提摇摇头:“我有点困了,要歇一回,你们好好玩。”言毕,她斜靠在椅背上,脸侧向窗外。窗子虽是透明的,却仍能隐约映出菩提的脸。她看到自己已长开了,不再是当初团团的一个小女孩子。
手中无意间一用力,指甲陷入车厘子中。却无甚汁水,只觉得略略的润。
自来御水近三年,都未吃过樱桃了呢。现在恰是樱桃上市的季节,南柯镇里,又是怎样的情形?反正她也不是小孩子了……家中的情形也与幼年时的情形大部相同。
过了的东西,总是回不来的。菩提想着,沉沉的就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