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提又喜又惊,但怎么也下不得手。
“没问题的。”
菩提颤抖着伸出手来,双臂围成一个圈,圈在他腰间。她就这样僵硬地摆出一个姿势,只是触着他的柔软的衣料,不敢用力压下去。
“怕什么。”
他猛地伸出手,抓住她腕子,按下去。
她终于触到了他的身体。
“你家左近有个柚子园?”他忽问道。
“是。”
他便不再说话了。他蹬得很慢,三十分钟后方将她送到楼下。他下了车,在昏暗的街灯下对她摆摆手。
“你真的住在附近吗?”菩提问。
他皱皱眉头:“明早我在你家楼下等你。”
8。
接下来几日都是如此。
待到第三日上,菩提仍旧早早地下楼等他,却不见人来。
时间渐晚,她终于慌了。只好一个人先骑车走。
到学校后,见秦履真位子空空,心中愈加紧张。痛苦万分地捱过半日,仍不见他来。是不是出什么事情?她无法联系到他。坐立不安地,频频往后看——只期望这一回头,他已坐着,静默着翻书。
但每回都是失望。
“菩提,他怎么没来?”下课时景亦然凑过来。
“唔。”菩提没精打采的。
“秦那谁这几天不是与你一起回家么?今天怎么没来。”
“我也不知道……烦死啦。”
“唔……要不要,咱们找人问一问?”
“问谁?”菩提知她心思活络,觉她这话有些意思,立时来了精神。
“咱们不好问,只好找个男生,去问……班主任?”
于是阿健不幸被抓了壮丁。菩提找到他时,他正趴在位子上闷闷地睡着。菩提忙摇醒他,却见他一脸睡得皱皱的,嘴角还拖着一痕透明的涎水。
“帮个忙。秦履真今天没来,你去问问班主任知不知?”
处于梦游状态的阿健猛地站起身来,走了出去。
“有没有很呆?”看着他离开背影,菩提拍拍景亦然的手。
“呆死了——”景亦然捂着肚子大笑起来。
等了许久,方见他摇摇晃晃地回来。
“病了。”他简单的交代,旋即又倒头大睡。
病了?就这么简单?他会生病?菩提满心的疑惑,但还是没有再问。她突然怨恨他,两人关系明明很近了,他却什么事也不告诉她。
夜间她仍与景亦然一同回家。
经过绿园时,却未见到柚奴。前几日明明还在,今天是怎么回事?她现在怎么样?还为那个“他”的后人看园子?菩提自己觉得这是没有意义的。她不由地在心中把那故事中的人物换作比人,比如——她与秦履真。她想……即便自己对秦履真是喜欢(她是带着一点自暴自弃的心情承认这一点的),也不会甘愿就此将自己的自由送上吧?
说来也怪,这一周,都再没有过秦履真的消息。
柚奴也不见了。
柳河边没有了她顾盼的身影。
周末时,菩提去了绿园;但园门口锁着,也不见人。接连去了几次,仍旧是这样。
与柚奴的相识,好似一场梦一般。
不过秦履真好歹在一个星期后回来了。他腿上打着绷带,说是下楼梯时摔坏了。
他也不再提在菩提家附近的那位“亲戚”。菩提每每想问,要开口时,他却用凉浸浸的眼神看着她,带着防备的沉默便让她开不了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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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下笔时,天色已擦黑了。只见窗外的平原上坠下一枚卵黄一般的夕阳,夜色紧追着抹了上来。
菩提收拾罢了,躺下去。车子摇晃,如摇篮一般,迷迷的睡意就来袭。
她想起秦履真与檀柘。
前者秘密太多,她也算是对他没有结果地“暗恋”一场,然而他最终走了,还让她带着愧疚,以为再也见不得他。她渐渐将他放到回忆里,把他当做一个故事。但现在他又出现了,比曾经更加神秘,甚至连见也不愿让她见一面。
而后者与她算是积年的知心好友,后来做了情侣,也算好,但总觉好似缺一点什么。至于近来,他偏行踪隐秘,又推脱少联系,是出了什么问题?若是要分开,起码也该有理由。
越想越是头痛。
一切都乱成一锅粥了。
她索性转身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