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到一股热浪传来。她的身体如一块火球一般不断地散发出热气。她脸上的血迹在瞬间蒸发掉。而她白色的衣衫,也再瞬间枯焦,崩坏。夜色中,她裸露的身体看起来白得刺眼。那如脂玉一般细腻的白上,笼罩着淡淡的暗红光晕。
这就是旱魃除却强大的肉体之外的又一种力量……
热风向我袭来,我甚至能看到风划过的痕迹。暗红,粘滞,却又如刀刃一般锐利。一片片风刃从我身周切过,我感到一阵阵疼痛。但衣衫上并没有血迹——皮肉虽被风刃划开,流出的血液瞬间又被因灼热而凝结。
她狂暴地向我冲过来。
来不及躲闪的我唯有举起神荼防伪。
她将双手手指张开呈爪,不断地抓向我的身体。暴怒中的她甚至直接张开口,向我咬來。
我右手橫在前,与她的双爪相接。我感到自己的手臂被撕裂,又发出“嗤嗤”的声音。我嗅到皮肉焦臭的味道。她身上散发的热浪让我几乎睁不开眼。
她张开的口,白森森的牙齿袭向我的脖子。
我抬起左臂,神荼的利刃格上她的牙齿。
“咔咔……”她暗红的舌头在刀刃上一卷,又将它死死咬住。
“吼——”
她猛一发力,将我推开。我如断线风筝也似倒飞出,重重摔在地上。
我挣扎着要爬起来时,她已再次欺到我身前。
她舔了舔舌头。夜色中惨白的脸上带着诡谲的笑容。“咔咔……”她错着自己的牙齿。
我试图用右手支撑起身体,却不想那条手臂已经断掉了。旱魃带来的热浪中,我再次喷出一口血。
鹭音赤裸的足踏上我的身体。我感到一阵灼烧的疼痛——但与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相比,这灼伤已不算什么了。
旱魃……果然是强大的存在。或者说,我真的会死在这里吧?真可惜了……给哥哥的药,还没有做好呢。
“让傀儡带你逃走!”向着哥哥的方向,我大喊一声。但当我的目光投过去时,却瞠目结舌。
哥哥已经落在地上。他双手结出一个及其复杂的印,傀儡鹤带着风雷之势向鹭音俯冲而来。
哥哥脸上带着我熟悉的笑容。温和,没有原则的怜悯,从那笑容中透出。他看起来无比镇定。
我有不祥的预感。
傀儡鹤的双爪很快落在了鹭音的肩上。她并没有回过头,只是轻蔑地咧咧嘴,便伸手去讲它拨开。
傀儡鹤身上忽然发出细碎的簌簌声。
我只觉眼前一花,在这一瞬,我看到了有生以来见过的,最盛大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