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不去了。我累了。”秦履真笑了笑。

“哇，扑克脸，你、你笑得好奸诈……”楚江惊叫。

“……头都大啦！”菩提怒吼一声，站起身来往外走：“跟你去就是啦。反正今天才到芙蓉城，出去看看也好。听好，我们是来办事的，以后有什么麻烦不要再找我。”

楚江涎着脸追了出去。

“八月六号……”坐在桌边的秦履真将烟头掐灭，喝了一口茶。“阴历可是七月初七了。”

2。

“菩提小姐，来吃根冰棍那。”楚江很殷勤地送上一支娃娃头。

“你不觉得这样称呼人会很别扭吗？”菩提不客气地拿过来咬了一口：“这么热的天，我居然答应跟着你来法院这种地方……”在门卫室将身份证换作旁听证，菩提闷闷的。

“唉……这个……”楚江挠挠头：“实在是，谁知道会遇到这种事情？真是没有王法啦！”

“不过……”菩提忽皱眉道：“我觉得有点别扭呢。秦履真他从来不会……对旁人的事情这样上心呢。这次他居然主动让我跟你来——”

“哎哎，说不定是那扑克脸忽然良心发现了呢。菩提小姐，我说——”

“停！叫我菩提就好了。不用加上小姐两个字。”菩提将左手一挥，却恰好按在楚江脸上。

“唔——”

“呃。”菩提讪讪地收回手来，往法庭的方向走。

法院的大楼建得很气派。外墙面儿上都装着反光的蓝玻璃，在夏日灼烈的阳光下闪现出刺眼的光芒。而一楼的大厅前的阶梯两边则摆着一水儿的绿色盆栽，虽然天气炎热，却不见那花草没精打采，可见都有人精心侍弄。最高的一级阶梯上，却未摆盆栽——此间立着一对汉白玉的巨兽，张牙舞爪，栩栩如生。

“这一对儿大狮子雕得可真好。”楚江随口道。

菩提却一脸鄙夷：“谁说是大狮子？这个叫‘獬豸’，是辨直的神兽，象征‘公正’呢。还好意思说自己对神怪很有研究，哼。”

“啊……我只是忘了，忘了。”楚江推了推粘满胶布的黑框眼镜。

菩提却不搭理他，又往前迈了一步。

她忽不再动了。

“怎么了？”楚江怪道。

菩提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不过一瞬间，她便回过神来，颔首道：“没什么，走吧。不过……这个法院，还真是个有趣的地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