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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挺进鲁西北(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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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突降瓢泼大雨,就像这战场上的形势瞬息万变,眨眼之间改变了先前的格局,藏在路沟里的敌人由于雨水的冲击无法仰视高处的我军,而我军由于居高临下俯视敌人基本不受雨水的影响,因此更加牢固了我军的优势地位,顷刻之间把敌人逼向了绝境。

然而,作为军人,小日本效忠天皇的武士道精神不得不令人佩服。面对劣势和死亡他们不慌不乱,面对近距离失去作用的枪炮他们果断放弃,迅速挥起了屠刀,他们疯狂地吼叫着,对一排长王力倡导的“拼马刀!”做出了积极地反应,让翻译官公然叫板。

八路军骑兵团二连的一排长王力是条真正的汉子,他信守军人的潜规则,命令金昌盛放下机枪,亮出马刀,陪着小鬼子好好地“玩玩儿”。

金昌盛也不是孬种,他听到命令立刻来了精神,放下机枪向王力打了个敬礼,“是,保证不给咱们斥候兵丢脸!”他随即抽出身后腰间的马刀,望了望茫茫无际的大雨高声骂道:“他娘的,你们这些狗日的在俺们的国土上搞得鸡飞狗跳、天怒人怨,现在眼看小命儿就要丢下了却又耍起花招来了,到那边做梦去吧,老子还能放过你们吗?玩枪玩刀你们都不是老子的对手,正好老子的马刀也有四个月没有吃腥了,就拿你们这些狗日的祭祭刀吧!”话音刚落,金昌盛犹如猛虎下山冲入路沟。

两个受了轻伤的小鬼子军曹也不甘示弱,他们背靠着背,“合二为一”,用两把刺刀和金昌盛周旋。可是,金昌盛觉得自己身怀绝技且有一口出类拔萃的马刀,对付两个半“残废”的家伙,即使胜了也会让知情的敌人心中不服,有损他金昌盛的威名。于是,他心生恻隐之心下手有些留情,想生擒俘虏了他们。

然而,小鬼子哪里知道金昌盛在想什么,他们还以为碰上了懦夫,于是,都变本加厉地瞪着恶狼般的眼珠子向金昌盛发起进攻,步步紧逼、刀刀致命。金昌盛见状暗暗地笑了,小声地嘟囔,“他娘的,真是给脸不要脸的东西,都快成了残废人了还给老子斗狠,这简直就是兔子枕着狗睡觉——胆大不要命!呸,老子告诉你们,敢和老子耍刀,那就是茅房里摔跤——死(屎)就在你们眼前。”

金昌盛左躲右闪,以守为攻,乘势出击,他觉得自己刚摆开架势马刀还没有耍开,这两个日本军曹就彻底地倒下了。粘稠血腥的液体被雨水稀释,漂流在他们的身体周围,阴沉的空中飘荡着死亡的气息。一个军曹已经彻底地咽了气儿,另一个军曹尚有一丝气息。

金昌盛光明磊落胸怀坦荡,对眼前这个奄奄一息完全失去战斗力的日本军曹不忍心再举起马刀。可是,这个日本军曹不到战死绝不松气。他虽然伤得身体不能动弹了,但是他的手还能动弹,他还藏着狼子野心。他趁金昌盛愣神儿的瞬间,偷偷地从腰间摸出来一颗手雷,眼看就要在八路军战士中间拉响了……

“俺日你八辈子祖宗小日本,你他娘的给老子放手雷玩儿阴招!”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金昌盛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扑倒在身边战友的身上,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掩护自己的战友。

其他的八路军战士听到金昌盛的喊声都纷纷卧倒,而狡猾的敌人则四处分散,趁机调整了战斗队形。

“轰隆”一声响,日本军曹把自己炸了个粉身碎骨,金昌盛的两个战友却得救了,金昌盛自己也毫发无损。

然而,离此不远的四班副马德林不幸腿部被弹片炸伤,但他是个真正的武林高手,硬是带着伤砍死了两个小鬼子。

这时,大雨突然停了,况玉强主任带着二连的一部分战士从侧面冲过来,杀向躲在乱坟岗中的敌人。他的警卫员小李特别机灵,发现敌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况玉强他们这边,迅速而果断地拎着短枪从后面绕了过去,举枪就打死了小鬼子的机枪射手。剩下的小鬼子见距离太近,掷弹筒没法打,转身就想跑,被冲上来的五班的战士给消灭了。

半个来小时的战斗很快就结束了,全歼日军二十六人,缴获掷弹筒一具、机枪两挺、三八步枪二十支。但是,骑兵团的损失也不小,二连老连长王元和另外七名干部受伤,二十几名战士牺牲,而牺牲的战士中,竟然有七名是老红军。

打扫战场时,一排长王力得到了日本宣抚官的那把军刀,在这把刀的刀柄上镶着三颗星星,是一把上乘的军刀。警卫员小李拎着自己缴获的歪把子机枪找到一排长王力,想用自己的战利品换他手里的日本军刀,可王排长不同意。小李竟然哭起了鼻子,还像跟屁虫一样跟在王力的身后黏糊着,说什么也不肯离开,一个劲儿地唠叨,“你这是军阀作风,霸权主义,凭什么你能有两把军刀,凭什么况主任和我连一把军刀也没有……”

“呵呵,你小子还真会给我戴高帽子,整军刚结束你竟敢把话说得如此严重,是不是还想让上级首长来个二次整军?是不是想让我王力在骑兵团扬扬名?要是让我挨了首长的尅我也不会让你得到好果子吃!不过,看在你是首长警卫员的份上我就饶了你这一回,哈哈哈……真拿你没辙!”王力被闹得哭笑不得,只好自打圆场,把军刀给了警卫员小李。

在打扫战场之后,骑兵团的首长对这次战斗及时进行了客观而认真地总结。认为,这次作战的不足之处是准备不够充分,伏击战打成了遭遇战。可是,这次战斗打出了骑兵团的威风。骑兵团的战士充分表现了大无畏的英雄气概;用实际行动验证了“狭路相逢勇者胜”这句老话。

这场战斗在鲁西北地区的影响非常巨大。因为,自一九三八年聊城失守、县长范筑先战败自戕以来,在鲁西北的各路武装就没有谁敢和小日本再交过火。而骑兵团刚来不久,就消灭日军一个小队,老百姓激动得奔走相告,都说八路军是真正打日本的队伍,骑兵团的威望也因此迅速提高。

当天,骑兵团在小冯村安葬了牺牲的战友。王小楼村的那个老大爷和当地的群众一起参加了葬礼。老大爷见人就说八路军骑兵团的英勇。他毛遂自荐担当起安置伤员的任务,领着老百姓把骑兵团的伤员全部接待下来,安排到条件较好的老百姓家里精心照顾。

骑兵团的伤员在老百姓家中住上房,吃水果,吃细粮和蔬菜,得到了充分的休息和营养。老大爷和女婿自愿地赶着毛驴车去济南为伤员买药。老百姓的热情不仅让八路军感动,就连那些俘虏过来的伪军都惭愧得流出了眼泪。

风云多变,战事无常,根据以往的经验,敌人一定会反击报复,骑兵团首长当机立断,马上带领全团转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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