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持服药的情况下,竟然还会持续出现这种问题,也许我的脑子真的出了不小的问题,我已经无力再去思考这一切了。但我知道,我必须要坚持下去,在世界彻底乱成一团之前,我要竭尽全力拦上一下,可又有什么用呢……”
“现在是晚上十二点,奥特兰人。”自由战士旅的医生对我说道。
“我知道,我有件事想问一下。”
“问吧……我两个小时后还得整理药柜。”从表情就可以看出,他对我直接占用他休息的时间表示极其不满,恨不得现在就把我赶出“药房。”不,这充其量也就是个比较大的长方形帐篷。
“你几个星期前给我的药,是帕利哌酮吗?”
“是。”他迅速作答道,“我开的药不可能出错,你现在有什么新状况了?”
“最近很严重,在服药后,本应药效控制时间之内,但是还是会出现头晕和奇怪的幻觉。”我解释道。
“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他缓缓站了起来,拿起我们中间桌上的那瓶帕利哌酮药片,说道,“我不管是谁第一次给你这种药物的,都是短疗程,并非长期治疗。作为一个药劲强烈,效果显著的精神分裂药物,帕利哌酮拥有相同性的副作用。而且它拥有难以甩掉的药物依赖性,就是说一但停药会可能直接导致病情反弹。”
“我现在要问你几个问题,你要诚实回答。”他说道。
我点点头,示意让他继续。
“你有没有在过去的一年里私自增减药量?”
“有。”想起那次和银牙一起的行动,我就因为药效不够,有私自增加药量的经历……
“有没有中途断药?”
“有。”前一段被列昂尼德的手下关进监狱的时候,我的药物就断了好久……
“唉……”医生叹了口气,说道,“我当时应该说清楚的,帕利哌酮不是长时间服用的药物,像你这种情况早就应该换药了。但不巧,我这所有类似的药物全没了,但现在的情况,我建议你应该尽可能的脱离战争环境。我认识几个这个营地里的战士们,他们好多人都在封闭环境下疗养了一年多才算康复。”
“疗养是不可能了,有没有别的办法?”我问道。
“没有办法,现在这个阶段如果你突然间换药可能会导致病情危险度上升好几倍。你唯一能做的……就是维持现状。”
“维持现状?”
“对,保持摄药量,但相对的,你就要忍受帕利哌酮带来的副作用,而且如果你现在真的在服药后还出现严重的幻觉的话。恕我直言,你现在就是坐在辆正在开往悬崖且没装倒车档的卡车里,如果你自己不选择打开车门跳出去,那我完全帮不到你。”
“跳车……”就是比喻着让我离开身边的战争环境,可我真的做不到,现在正是战争要打响的冷战时期,如果我这个时间为了自己疗养躲在一个地方苟且偷生,从而错过什么重要的,能让我为这场战争付出的事情,我一辈子都不会放过我自己……
“那帕利哌酮副作用的后果是什么?会出现越来越严重的幻觉吗?”
“不是我吓唬你,持续服用,你在几年内就有脑萎缩的风险。”医生撇了撇嘴,劝说道,“你如果现在放弃疗养,修养两到三年左右,忘记这一切,再加伤缓慢的切换并减少药量,你的年龄还小,还有些机会能痊愈。但如果你继续等,可能就没有治疗的机会了。”
我摇了摇头,说道,“感谢你的好意,我现在……还不能放弃。”
说完,不等他再说话给他说服我的机会,我迅速拿起药瓶,塞进了口袋里,并走出了帐篷。再次漫步于漫天飘雪的冰天雪地中。走在回到自己帐篷的路上,我感到很无助,等这整个世界恢复平息之后,我就算不死也多半是个废人了。冷风如刀割般吹在我的脸上,让我清醒了不少,也让我绝望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