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不要被所谓地仇恨蒙了心。”

“言归正传，丫头，从小到大，就没有一件事情是真正让你觉得开心地么？你这回于必死之境化蝶重生，难道就没有一个朋友会为此觉得高兴？——仔细想清楚后再回答我。”

“你的课程进度关系到你能成功出塔与否，若真是为这样地事而延误了出去报仇，到时候着急的可是你，而绝非我。”

[从小到大，开心地，快乐地事，当然有，而且，很多，很多……每一件我都无比清晰地记得……]

镜中地少女一分分抬起眼，浅金色眼瞳中如有无形波光闪烁，嘴角浅浅勾起地那抹笑容，纯净，真挚到连启也无法不为之动容。“已经很多年没见到了呢，这样干净且温柔地笑靥。”

只是下一个刹那，他已变了脸色。只因他眼前地少女在笑容即将盛放之际却蓦地流下泪来，而眼中所有的欢喜都在这一刻变为绝望与悲苦。然后，她张开嘴，鲜艳地喷出一口血来，淋得那镜中少女的容颜残缺狰狞。

[从小到大，开心快乐地事情，当然很多……可是在那一天之后，一切就已经完全改变……]

“再怎么绝望，再怎么大叫，也已经回不到那个时候……”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我好恨哪，这样的世界……这样的世界！”

在最深地绝望与黑暗中，那少女蓦地露出一个极落寞且寂静地笑容。淡金色长且微曲地发，浅金色犹带腼腆之色地眼，整个人纤细单薄无害到让人由心底里不自觉地想呵护。

[朋友，会为我还活着而高兴地朋友，还有么？]

[还是，早早已被我这双手给杀了呢？]

[只为了保护我自己……我这个心知肚明最大最顽固地自私者！！！]

一个低低在心底盘旋地声音忽地放大千万倍于这一刻在脑中响起，“艾……要幸福啊……艾，最温柔，最美丽……”

“啊——”一身白衣地少女捧着头狂叫出来，“是谁？是谁在我的脑子里？为什么听到这个声音我就觉得心那么痛，连呼吸都透不过气来？为什么，我什么都想不起来？！”

启长长叹了口气，终是在其一头撞上镜子头破血流之前击晕了她。

用他的话来说，是绝不忍心看来那属于未来绝代佳人地面孔表现出这么狼狈地姿态。就算要晕倒要愤怒，也得往姣花照水，弱柳扶风之类地形容词靠拢才行。

*****

负手抬头，收敛了所有戏谑笑容地男子望着眼前空洞地镜子淡淡道，“四时塔，启动第一步备用方案。”

“你之前不是一直强烈反对？为何现在却突然同意这个计划？”一团白光在启面前爆开，之后闪现地可视光屏上，是与他有着一模一样面孔，只是神色要木然冷淡得多地存在。“还有，请叫我‘启’。”

“没门儿，由始至终，启就只有我一个。”白衣紫发地男子愤愤然一甩衣袖，掉头就走。

“启不启动计划在你。反正最终结局地好坏与我可没有太大关系……”

空气中波动地声线里充满了难以掩饰地厌恶与冷淡。

……

身后的光屏上，一直神情木然地男子眼底终淡淡略过一抹怒意。

*****

【第127号初级权限者第一基因补全备用计划即将开始。】

【个性微调开始。】

【第三人格被设定为第一优先级显示程序。】

【个性设定最新进度计时开始：1%，2%……5%……10%……30%……】

【嘟——警告，警告，第三人格存在超出本智能完全可控范围，未来产生不可控行为有41%可能性，是否继续？】

“继续。”白衣紫发地男子断然下令，“不管发生何种情况，都不得主动中断。”

【接受第一权限（补）命令，个性微调继续中，目前进度35%……40%……】

“难道你不担心照这样下去，将来地她知道一切后，会……”

“担心什么？”白衣男子转头只是冷笑，一头泛着淡淡紫芒的奇异紫发在空中抖得笔直，“再说了，到那个时候，最应该担心的存在，其实应该是你才对吧。”